馮虎老實地點頭:“沒。”
“有很寵愛的小妾嗎?”
“也沒有。”
羲和帝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站起來走到馮虎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會兒,忽然放低了聲音:“有暗疾?”
馮虎很鬱悶,正色道:“沒有!”
羲和帝想了想,對秋兒招手:“你來。”把秋兒拉到馮虎面前,開口道:“這位大姑娘正值妙齡,面貌清秀,身份也算顯赫,馮將軍看不上?”
秋兒低著頭呆呆地站著,馮虎十分尷尬,只好委婉地說:“皇上,我不是那種男人,不是見到漂亮女人就想佔為己有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跟羲和帝大概說不通。
羲和帝果然沉下了臉,秋兒轉過臉已經要哭了。
“我管你是什麼樣的男人,這個女人你要定了。她要是受一點委屈,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羲和帝語氣很暴躁地說:“你們倆現在就回去吧。”他拉著秋兒的手遞到馮虎的手裡,嚴厲地說:“現在,這就是你的姑奶奶了。”
馮虎有點想哭,一雙大手虛虛地握住姑奶奶的小手,受刑似的說:“多謝陛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穿過了幾條路,終於走出宮門。馮虎立刻鬆開她,在紅色宮燈的映照下,他發現秋兒在微笑。
他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厭惡:“你現在滿意了。”
秋兒眼皮子還腫著,然而確實很高興,她老老實實地說:“我挺滿意的呀。”
馮虎哼了一聲,甩開了步子往前走,邁過護城橋時,他忽然轉過身指著她說:“你別跟著我,去坐轎子吧,姑奶奶。”
秋兒穿著一雙軟底繡鞋,小兔子似的跟在他身邊,很溫柔地說:“我陪您走走啊將軍。”
馮虎瞪了她一眼,轉過身氣呼呼地往前走。於是秋兒只好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邊,還要不停地說話:“我就是個小丫鬟的命,將軍以後只管把我當做傭人驅使就夠了。”
馮虎是貴族大少爺,雖然待人寬厚,但其實骨子裡不大瞧得起奴才婢女之流,也不願意跟秋兒多費口舌。秋兒只好繼續說:“我知道將軍還喜歡著公主呢。”
馮虎剎住腳步,冷冷地看著她。
秋兒如今有皇帝撐腰,倒是頑皮了很多,她看著馮虎的眼睛,認真道:“將軍與公主只有數面之緣,何至情深如此呢。公主自然是高貴美麗的,可是丫鬟也有丫鬟的好處,最重要的是,公主不喜歡將軍,小丫鬟喜歡呀。”她是蒙著臉說完這句話的,然後低著頭看腳面,一顆心也噗噗狂跳起來,她想:完了,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真是一點廉恥也沒有了。等了半晌沒有回應,秋兒嘆了口氣,支吾道:“唉,我說著玩的。”
馮虎沉默地往前走著,他只是覺得很頭疼,這個小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羲和帝打發走了秋兒,眼看夜色深了,案頭的奏摺也批閱完畢,萬籟俱寂,他只覺得茫然。太監萊希捧著一盤熱湯和茶點進來,悄聲道:“皇上用膳嗎?”
羲和帝嗯了一聲,拿起湯匙攪了攪碗裡的釀酒糰子,半晌又放下:“撤去吧。”執事太監把宵夜撤去,見皇上一時不急著更衣入睡,只好呆呆地在屋子裡站著。
忽然一名小太監在門口探了探頭又要跑,萊希立刻喊住:“哪個奴才躲躲閃閃,拉出去打四十板子。”那小太監立刻哭著跪在門外,回稟道:“是西南邊境的縣令派人覲見皇上,說是糧食和聖旨已經送到了,那犬戎族的首領也回了話,還給皇上回了許多珍寶。”
羲和帝本來正在閉目養神,聽見這話就說:“傳進來吧。”
幾個士兵捧著一個大箱子進來,說是犬戎族的謝禮。羲和帝道:“他們窮鄉僻壤的,哪有什麼稀罕珠寶?”開啟一看,竟是拇指大小的南海珍珠,裝了整整一箱子,照的整個屋子光芒四射。羲和帝點頭道:“倒也費心了。”
士兵遞上來一個手心大小的楠木盒子,回稟說:“這是女首領專門給陛下的。她還說,陛下寬厚仁慈,犬戎族也是懂禮儀的。收了您的糧食,先說一個謝字,來年豐收了再備上厚禮,進京朝見皇上。”
羲和帝聽了這番話,不禁露出一個讚賞的笑意:“還真是有禮有節。”
萊希數月未見皇上笑過,此時頗為驚訝,靈機一動,又問小兵:“這位女首領芳齡多大了,相貌如何?”
羲和帝掃了他一眼:“你要去和親?”
萊希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跪下道:“奴才只是好奇,白問一句。”
羲和帝沒理他,抬手擰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