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邪心裡早已生根發芽,再加上靈姬閼氏的一席鼓吹,赤努邪已對扶風生了戒備。
“扶風見過王上。“扶風右手放在胸前,俯首行了一禮。初歸的青年,身上還夾雜著冷夜裡的寒涼。
赤努邪定定地望著,有一瞬間,他覺得面前的青年太過陌生。
“免禮。”
“此行東州,你做得甚好,你想要何賞賜?”
“為王上效力是扶風的本分。”扶風垂眸。
“呵,好一個本分,不過本王從來都是賞罰分明,你此次有功,該有的賞賜本王絕不會少。”赤努邪冷笑,挑眉看著扶風。
“扶風謝過王上。”
“不過,本王卻有一事不解,還得向葉護討教一番。”赤努邪走近扶風,虎目直直盯著青年的黑眸,似乎要探出些什麼。令他失望的是,青年墨色的眼底漆黑沉寂,異常的平靜。
“王上請講。”扶風抬眸看向赤努邪,面無波瀾。
“阿圖丹只要了塊西南封地,便放了蒙勒,未免也太讓人疑心,扶風你說呢?”赤努邪眼神諱莫,帶著審訊意味。
“王上聖威,阿圖丹自是不敢輕舉妄動。”扶風嗓音沉沉,聽不出情緒。
“他若是真心懼我,就不會生俘蒙勒,只怕這次背後,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赤努邪冷笑。
扶風聞言,眸色微斂,單膝跪了下來。
“扶風不敢,還請王上明察。”嗓音沉沉。赤努邪見狀,濁目中浮現一絲得意,俯身扶起了扶風。
“本王自是相信葉護,可其他人倒是頗有微詞,都說那西南封地乃不毛之地,阿圖丹此次強要,必有不可見人的目的啊。”
手背上青筋繃起,面上依舊是不見波瀾,抬眸,眸色清冷。
“扶風願革去一切職務,以消眾人之疑。”嗓音淡漠,不見溫度。
赤努邪拍了拍扶風的肩膀,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還是你聰明啊。”
自那日夜談,扶風被革除了一切職務,軟禁在了偏殿裡,蒙勒知曉後,自是心滿意足,神清氣爽了幾分,被俘的屈辱晦氣都消散得一乾二淨。
翌日。
扶風半倚著窗臺喝酒,神色有些淡漠。
“葉護,你吩咐的事情已安排好,烏蘇閼氏讓你放心。”赫衍進了偏殿便看到扶風
“臨安公主那裡如何?”扶風垂眸,嗓音清沉。
“自那日回了桑各,公主便一直待在殿裡,幾日都未曾出來過。”赫衍回答。扶風聞言面色微變,眸色稍斂。
“你先下去吧。”
“葉護,大任在前……”你萬不可為了不必要的人浪費時間。赫衍欲言又止,面色沉重。
“我知道。”
“你下去吧。”
“葉護…”赫衍還想說些什麼。
“下去。”扶風沉聲。
“…是。”扶風退下,臨走前還看了扶風一眼。扶風望著窗外,眼底一片寒涼,握住酒袋的手漸漸收緊,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桑各花搖曳,抵不過涼風萬千,空氣沉寂得可怕。
今日是乞頌殿下的滿月宴,宮裡好不熱鬧。西塔宮的人手不夠,各宮的婢子們都被叫去充了人數。晏百聊無賴地坐在了軟塌上,神色懨懨的。
今日又下雪了,窗外的雪一片片的,半空中旋轉漂泊,最後落在了窗臺上,半晌便成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寒風颯颯,吹得窗紙瑟瑟作響,晏羅望著一雪白,若有所思。阿彌見狀,微微皺眉,上前關了窗戶。
“阿彌?”少女嬌聲,神色還有發懵。
阿彌做了個天冷的手勢,摸了摸少女冰涼的手背,搖了搖頭,秀美的面上皆是擔憂之色。
“阿彌,我不冷。”晏羅柔聲說道,拿過一旁的絨毛大氅給阿彌披上了。阿彌推辭,想要脫下,卻不料被少女抱住了胳膊。
“阿彌,你手這麼涼,不要凍著啦~”少女拖著軟軟的尾音,清澈的水眸彎成了兩道月牙兒,笑容甜得醉人,阿彌無奈地披上了大氅,給晏羅生了個暖手爐。少女捧著小暖爐,一臉的嬌意。
白嫩的小臉燻得緋紅,杏眸清水濛濛的。幾日裡來的氣悶此時終於稍稍緩了些,晏羅拉著阿彌一同坐下,捂熱的小手替阿彌暖了暖。
“阿彌,今日宮裡是不是很熱鬧啊?”少女玉手託著粉腮,嬌聲問著。
阿彌點點頭,摸了摸少女的烏黑柔軟的秀髮,似是安慰。
“…我可不羨慕,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