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過後便是宴席的開始,各部落首領獻上了各自的賀禮後,便開始坐在席間喝酒吃肉暢談,眾人皆是嬉笑,更甚者有人喝到高興之處還褪下外衣高歌一曲。這種野蠻風氣是晏羅在大楚時聞所未聞的,中原人興雪月風花,飲酒也是小酌助興,喝到興頭也只是吟詩作賦,附庸風雅,哪裡會如此蠻橫地脫衣而舞,晏羅見狀輕皺娥眉。
看著對面少女小臉緊繃,面色似是不適的模樣,扶風唇角微揚,墨色的眸子裡浮現一起笑意。端起面前的酒杯,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杯壁,薄唇輕啟,須臾,又獨飲了一杯。
望著面前油膩的烤羊腿,晏羅頓時胃口全無。幾杯濁酒下肚,一陣翻滾,胃裡有如火灼,一抹紅暈在少女的白嫩的小臉上散開,粉粉嫩嫩的,看上去格外嬌俏。晏羅眼眸半閉半睜,覺得腦子有些暈暈乎乎。恍惚之間似乎看到對席的扶風正雙目灼灼地望著自己,搖了搖腦袋,又見扶風正旁若無人地飲酒。剛想叫阿彌扶自己回去休息,便聽見靈姬閼氏柔著嗓子向赤努邪提議。
“王上,就這樣吃吃喝喝,未免也太無趣了些。”靈姬掃了晏羅一眼,美目別有深意。
“哦?那愛妃想看什麼,不如讓各族公主給愛妃舞上一曲如何。”說罷,赤努邪又垂涎地看向了晏羅,眼裡充斥著露骨的淫’欲。接連幾日都抽不開身,等再過些時日自己一定要好好寵幸寵幸這位小美人兒。望著赤努邪毫不掩飾的欲‘望之色,晏羅打了個冷顫,玉臂上起了陣陣細細的雞皮疙瘩。
“歌舞也太老套了吧,要看就看一點不一樣的嘛~”靈姬嬌氣的皺了皺眉頭,伸出白皙的玉手撒嬌般地揪了揪赤努邪嘴唇邊的鬍鬚。
“好好好,愛妃你說看什麼就看什麼,行了吧。”赤努邪摸了摸靈姬的臉頰,語氣寵溺。
“我們大漠兒女最擅長騎射,今日不如就讓各位公主好好比一下騎射的功夫,王上,您說如何呢?”靈姬得意的看向晏羅,嘴角一抹冷笑。中原女子確實是柔情似水,千嬌百媚,不過今日,她倒是要看看,傅晏羅那金貴嬌嫩的身子能不能騎得上這大漠的烈馬!
“好好好,這就讓各部落的公主比試比試!”赤努邪剛想派人準備馬匹便被靈姬拉住了衣袖。
“王上且慢,我們桑各禮尚往來,自然也是要派人比試的。”靈姬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話,娥眉微挑。赤努邪聞言頓時笑出了聲,他赤努邪女兒眾多,還怕這一小小的騎射比賽不成,剛想安排一女出戰,便聽靈姬幽幽轉著嗓子:
“妾身見臨安公主就極為合適,不如就讓臨安公主代桑各出賽,王上覺得如何呢?”
“這…臨安公主乃中原女子,自然不擅長騎射功夫,愛妃不如換個人選吧。”赤努邪沒想到靈姬竟然會提議讓晏羅參賽,當下便有些不情不願了,他可不想讓他的小美人兒騎馬不慎,把那小身板兒給摔傷了。
“不嘛~王上,今日是乞頌的封號大典,這麼隆重的日子,臨安公主表演一下又何妨呢,王上,您就答應臣妾吧!”靈姬趴在赤努邪的懷裡,假意地低聲抽泣。赤努邪見狀面色為難,卻又不想讓寵姬傷心,也只好悻悻應下了,靈姬見狀頓喜。
“那臨安公主可願比試比試?”靈姬挑眉看向晏羅,美目之間皆是挑釁之色。晏羅聞言,腦子一木,剛才還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娥眉微皺,面色有些煞白,剛想開口回覆便見阿彌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啟稟王上,公主乃羸弱之軀,平日裡更是畏風畏寒,此等騎射功夫著實太傷心肺,公主實在是難負重任,還請王上體諒公主身子孱弱,另擇人選。”阿彌跪趴在席間,字句之間皆是誠懇。赤努邪聞言面色有些更為難了些,拒也不是,應也不是,正想出個折中的法子時,只見靈姬嬌笑,悠悠開口道:
“大楚一向自詡富國強兵,怎麼連堂堂的嫡公主都畏首畏尾,連這麼個小小的騎射都不敢一試?如今看來,大楚也不過如此,中原強國的名頭到底是唬人罷了。”靈姬輕嘲,言辭犀利,絲毫不留情面。晏羅聞言,面色一白,如水的眸子裡此時氤氳著一絲慍怒。
“靈姬閼氏既然這樣說,臨安也不好推辭,只是臨安確實騎術不佳,唯恐掃了靈姬閼氏的一番雅興。”晏羅緊繃著俏臉,說出的話本是不卑不亢,卻因天生嗓音嬌柔甜膩,此時聽起來倒像是摻了蜜似地嬌嗔。聽到這嬌甜的嗓子,靈姬心裡頓時又多了三分怒氣。
“無妨,公主只管一試,就算是輸了,無非是折了桑各與大楚的面子,旁人可不敢怪罪到公主你的頭上。”靈姬垂眸輕理著袖口,彎了彎紅唇,眉眼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