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刺耳的怪叫忽然在蒙勒耳邊響起,蒙勒一驚,面色頓白。一隻足足有壯年男子腦袋大小的烏鴉朝他衝了過來人,鳥喙尖利血紅,異常的可怖。
“住手!黑鴉!”胡蘭氏美目微豎,怒斥道。那黑鴉彷彿聽懂了似的,乖乖飛回了胡蘭氏身邊,穩穩地站在了女子的肩膀上。
胡蘭氏玉手輕揚,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捏了捏黑鴉的後頸,美目半眯,似是威脅,黑鴉害怕地抖了抖。
“讓殿下見笑了,本宮這黑鴉想必是餓了肚子,現下倒是把殿下當做上門的食物了。”女子紅唇微啟,雖是說著賠禮的話,美豔的臉上倒是無半分歉意。
“…蒙勒無事,讓大閼氏受驚了。”蒙勒白著臉,還是心有餘悸。望著依舊還站在女子肩上的黑鴉,眼底晦澀不明。
雖早就聽聞巫族人行為怪誕,平日裡最喜裝神弄鬼,巫蠱靈物之事更是盛行,今日一見這胡蘭氏,果然與常人有異,還有那顯然與平常烏鴉不同的黑鴉,更是透著幾分鬼魅。
蒙勒垂首,看著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心沉了幾許。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抬首,便見大閼氏走了過來。原是她腰間的黑羽處還別了一串烏黑的銅鈴,款步之間,便是一串清脆的銅鈴搖曳聲。
“不知蒙勒殿下前來所謂何事?”胡蘭氏嗓音有些暗啞淡漠,不似一般女子的輕柔,此時聽起來更是有點讓頭皮發麻。
蒙勒強忍著跑出殿的衝動,微微沉聲。
“蒙勒此次前來只是想為之前的事登門道謝。”
“哦?你要謝本宮,謝本宮什麼?”胡蘭氏娥眉微挑,眼底浮現一抹冰冷的笑意。
“蒙勒知道,妮莎一事大閼氏想必費了不少心力,蒙勒雖愚笨,但知恩圖報還是懂的。”蒙勒抬眸望著胡蘭氏。
“呵,你怎麼不去謝你母妃,倒跑本宮這兒來了。”胡蘭氏美目微揚。
“妮莎與隨侍通姦的事可是靈姬閼氏揪出來的,與本宮又有何干呢?”玉手輕撫著懷裡的黑貓,美眸微斂。
見大閼氏提到靈姬,蒙勒頓了頓,眼底隱隱有些陰冷。
“蒙勒自知這背後查清之人是誰,母妃是否是真心幫蒙勒也無從得知。”
“你倒是乾脆,你就知本宮是真心幫你?”胡蘭氏美目輕揚,睨著面前的蒙勒,語氣森然。
“真心亦或不是真心,大閼氏在乎嗎?今日蒙勒既然來了,大閼氏心思縝密,不會看不出蒙勒此行的目的吧。”
“呵呵,爽快人。”胡蘭氏輕笑,鳳目半眯,玉手輕揚,肩上的黑鴉飛回了木架上,尖喙啄了啄木架上的瓷盤,暗處的牆突然裂了開來,蒙勒一驚,原是一處密室。
“既然殿下有心,本宮也不好推辭。”胡蘭氏放下懷裡的黑貓,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燭盞,幽火搖曳,光影印在了女子美豔的面龐上,神色更是諱莫。
“殿下,請進吧。”
窗外的雪傾覆而下,古樹的枝頭落滿了厚厚一層,扶風坐在窗臺上,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玉白底的香包。沁人心脾的松木香,似乎還摻雜著少女身上的甜香,心頭微動,黑眸裡笑意淺淺。
“葉護,烏蘇閼氏來了。”赫衍進殿通報了一聲。
扶風聞言眸色微斂,清雋的面龐又恢復了平靜,將香包收回了懷間。
“請她進來。”
烏蘇雅身著黑色大氅,面上還覆著一層黑紗,見扶風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娥眉微皺。
“蒙勒都解除軟禁了,你竟還這般事不關己的模樣。”
“解除軟禁又如何,王上對他已經失去信任了。”扶風望著窗外的飄雪,側影清雋疏離。
“大閼氏那邊已有動作了,據我所知,蒙勒昨日去找了大閼氏。”烏蘇雅沉聲。
扶風聞言轉過頭,抬眸看著烏蘇雅,黑眸冰冷。
“那又如何?”
“…我真是不明白,你讓到底為什麼讓妮莎死,妮莎在沒生孩子之前對我們而言可是一個大籌碼,妮莎不死,蒙勒根本不會有出頭的一天!”烏蘇雅疾聲,眼底隱隱有著怒氣。
“你以為妮莎不死,她與隨侍私通的的罪責就能遮掩過去了嗎?大閼氏能查到,靈姬必然也能。”
“妮莎死了,才不至於讓我們暴露出來。”扶風的嗓音清冷,墨色的眼底寒涼。
“所以呢,現下看著蒙勒與大閼氏聯手嗎?”烏蘇雅美目輕揚,語氣甚是不滿。
“蒙勒與大閼氏聯手,最害怕的可不該是我們。”
“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