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算計只是她一瞬間就有所決定,沒有任何人知道。
不過,如果只有白雕,陰秀兒有些不滿意,她可不敢放任了凡一個人坐在白雕上,若是白雕得了暗示,在高空中將了凡拋下,那還真是神仙難救了。就算憑著了凡的武力,白雕拋不下他,但是若是白雕的主人給白雕下自絕的命令呢?一隻白雕,換一個大宗師的性命,這是很划算了!
至少,對於陰秀兒來說,如果了凡不是她所喜歡的人,她是絕對不介意用這個法子除掉敵人。
陰秀兒的心思一瞬間轉了好幾圈。
她鬆開了手。
溫明瀟將擺在冰桌上的乾糧和已經變冷的水送到陰秀兒面前。
“先吃點東西。”
陰秀兒這次沒拒絕,她坐了下來,拿起來乾糧和水,卻也不曾立刻吃喝,而是確認裡頭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開始吃用。
溫明瀟不禁笑了笑,他這個妹妹對他還真是防備到了骨子裡。
這樣也好,凡是小心總沒錯,至少不容易被輕易算計,而且妹妹武功那麼好,日後更不會如他一樣不得自由,甚至還得想各種方法掩藏自己的身份,算計他的手下聽命於他。
他也放心了……不過,溫明瀟聽到外頭真氣碰撞的聲音,他眼裡的笑意慢慢散去,別以為他沒看到,那和尚的破爛衣衫所遮擋的手指抓痕。
他目光掃了兩眼陰秀兒,陰秀兒被溫明瀟盯著皺起眉頭。
“你和那和尚在這七日發生了什麼?”
陰秀兒面上表情不變,依然吃著乾糧和水,她如今是真的很餓很渴。但是心裡,本能地因為溫明瀟問這話而心虛。
“這與哥哥好似無關。”
溫明瀟一聽,立刻就轉變了態度:“那和尚後背衣衫似被火燒的破破爛爛,倒是有遮不住的女人指痕,倒是令人遐想。”
陰秀兒一聽,立刻就知道這是溫明瀟在試探。
“我和他鬧了分歧,他為了救我被火流漿燒傷,我不受他這份情,將護著我的他從後面抓傷了。”她淡淡說道,但是透露了一些女兒家的柔情。
若沒有陰秀兒這細緻入微的情緒表現,溫明瀟會第一時間就發覺不對,因為若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陰秀兒的性子一定不會解釋,而一旦解釋了,就顯得刻意了。
然而陰秀兒說得如同尋常女孩一樣柔情,那就可信多了,加上溫明瀟也不會認為名震江湖的大宗師會受不住陰秀兒的誘惑,更別說,了凡聖僧還是一個和尚,這麼多年,一直心懷天下,心無塵垢,溫明瀟信他娘原諒父親,也不會去信虛了凡破了色戒。
而若是否定這個可能,那麼陰秀兒所說的就只能是唯一的真相,這虛了凡是因為救了妹妹而遭此劫難,溫明瀟心中溢位點擔憂。
世上最傷人的,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自己的親人、和愛人。
這一點,不管是他,還是娘,都深受此害。
陰秀兒的心性和武功,溫明瀟沒有擔心之理,怕得就是她會被虛了凡所傷。
若是……虛了凡今日死在父親手上會如何?
這個念頭一出,溫明瀟瞬間捨去了,之前妹妹就能和虛了凡和父親動手,父親真把虛了凡殺了,這個妹妹……她和自己不一樣,溫明瀟他被父親從十歲養到如今,而妹妹,從來不曾被父親所教養過。
陰秀兒見溫明瀟沒有生出懷疑鬆了口氣,她垂下眼,然後繼續大吃大喝,等到終於有一些飽腹,她才停了下來。
“走吧。”陰秀兒決定,先暫時送虛了凡離開,然後取得溫崢的信任,等到摸清楚這觀音山上的機關陣法,她就派人去拖住溫崢,屆時她一樣可以將娘帶走。
“今天的事,你不要和他說。”陰秀兒對溫明瀟說道。
溫明瀟自然明白所謂的他是誰,他點了點頭,以他的聰慧,陰秀兒此時放棄的用意,他一瞬間就能想到陰秀兒的打算。
但他並不會戳穿,因為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也不在意娘被葬在哪裡,說到底,他自從記事以來,就沒有孃的存在,他對孃的感情比溫崢做父親的要少。然而父親卻又做了讓他足以怨恨的事,這感情複雜了,溫明瀟也就站在了妹妹和孃的遺願上,他不會出手幫忙,但是同樣的,他也不會告訴溫崢。
他咳嗽出聲,陰秀兒看了他一眼,溫明瀟笑了笑,裝作無事人一樣,但是等陰秀兒轉身走向洞窟口,他逃出了玄色帕子,捂住了嘴。
撐了好些天,他終於快不行了。
這些日子,他看似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