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壯士放心,並無問罪之意,四人手持利刃,樣貌兇殘,必然不是善類,如今公然闖入他人住處死有餘辜。”
“謝公子大義!”
公子之稱並非所有人都適合,唯有顯貴之子或者王室之後年輕男子才能以公子相稱,對方一身華服,身後數十親衛必然身份不低。
“此次前來是要尋人。”
“前方才有村落,這裡只有我夫婦二人打鐵為生。”
燕王淡然一笑,“寡人要找的人便是你。”
黑臉漢子抬頭,兩道目光相對,臉上露出笑意,“只怕讓大王失望。”
“你是如何知道!”
身後之人警覺,手中兵器橫在身前,身負保護大王重則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如何判斷大王身份不得而知,只是一點可以肯定,從不經意間流露殺氣斷定這個人絕對不是打鐵匠那樣簡單,不然大王如何會親自前來。
燕王擺手,“是寡人一時說漏了嘴,也好,索性以誠相待。”說完從懷裡掏出一物,正是當日從公孫操所留包袱中得到,燕王一直帶在身上。
黑臉漢子愣住,手臂鬆開,單膝跪地,燕王手中不過是一塊令牌,整體漆黑色,上面磕著一個大大的恩字,從黑臉漢子神情可以看出其中必有淵源。
“公孫相國可好?”
燕王嘆口氣,手臂抬起故作悲態,“已經去了,臨終時留下書信請壯士助寡人以救燕。”
“荊軻不過一鄉野之人如何能當此大任!”
“荊軻!”
聽到荊軻之名,三惡嚇得面色蒼白,殺手之王荊軻,早有傳聞,見此人必死無疑,任何人都無法在對方風雷劍下生還。
“燕國生死存亡之際,寡人懇請壯士出手,以救百姓。”
燕王躬身施禮,不由得想到自身境遇,眼角隱現淚痕,荊軻看在眼裡,目光落在手中令牌之上,上面大大恩字正是自己所刻,本為齊人,劍術有成本想為國出力,不想奸臣當道屢屢被人詆譭,不僅如此更是被人誣陷落入冤獄,顯貴買通獄卒想要殺死荊軻,荊軻識破索性殺死獄卒逃走,一路上連續擊殺數十追趕部從,身負重傷逃入燕國,得到公孫操禮遇,感念救命之恩臨行時立下還恩令,許下誓言他日若有人帶此令前來必然答應一個要求。
“荊大哥!”
荊軻看著懷裡佳人,粗糙手掌放在凸起肚子上,“月娥,荊軻不能言而無信,只要成事之後立刻回來,和你在這裡終老一生。”
“月娥相信,一定會等到那一天。”
荊軻點頭,“大王稍等!荊軻去去就來。”
荊軻說完快步來到院門處,猶豫一下,身子彎下手中柴刀不停揮動,地面很快刨出一個狹長大坑,裡面露出一物,同樣以布帛包裹,布帛極為貴重,裡面之物必然極為重要。
但見荊軻雙手抓住快速開啟,一把古劍,左手抓住,右手順勢一拉,夜色中升起一道亮光,其中夾帶風雷之聲。
“風雷劍!”
三惡聽過荊軻的事,眼見對方從院門下方找出寶劍,必然是傳說中的風雷劍,荊軻手持愛劍,十年前棄劍於此,一生漂泊唯有一人一劍,風雷劍如同生命一般,那一刻等於將自己同樣葬在這裡,今生當於此地長眠,如今風雷劍再次重見天日。
荊軻起身,長劍收回劍鞘,月娥取出衣物,夫妻情深不忍分離,荊軻輕撫愛人頭頂,“照顧好自己。”
“一定要回來,我和孩子在這裡等你。”
荊軻點頭,原本堅定眼神那一刻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恍惚,如果可以寧願放棄心中執念不去理會所謂的還恩令,如果可以寧願放下所有虛名只求能與相愛的人終老一生,只是不能,隨著四煞出現,原本平靜生活徹底打破,荊軻清楚,憑藉自己手中劍無人能擋,只是不比當年,如今已有家室,同樣懷有身孕,一旦拒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敢去想,更加不敢去賭。
荊軻飛身上馬,一行人揚長而去,書說簡短,這一日返回都城,一路上燕王禮遇有加,進入王城,酒宴擺上,荊軻起身,“大王,是否能告知詳情?”
燕王嘆口氣,“趙王殘暴,屢次興兵,先滅魏、韓、然後滅齊,寡人雖有愛民之心,怎奈確無力除賊,今趙國大軍不日過易水兵臨都城,寡人必然率兵死戰,只是不想看到燕國百姓為此受難。”
“荊軻可以做什麼?”
“殺死趙王。”
燕王目光透出兇狠之色,荊軻愣了一下,多半已經猜到,如果是其他事必然不會大費周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