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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的屍身已然腐化,只餘骸骨。骨殖自喉部往下,是一片烏黑。岳父已然令錦衣衛供職的仵作驗看了,這是中毒之症。”

這話才落地,寧王妃臉上便是一陣近乎於扭曲的難看,她死死的咬著下唇,幾乎滲出了血。

寧王卻勃然大怒:“你怎麼能擅自去開你母親的棺材,打攪你母親在地下的安寧?!這冰天雪地,你竟讓你母親的屍骨重見天日,何等不孝!”

易峋看著這個男人咆哮的樣子,忽然覺得可悲可笑。

他似乎認為,這些面子上的事情,強過一切,是他痴情的標榜。

經過這些日子的查訪,他已然得知,生母在世時,酷愛芍藥,王府花園之中亦是盡栽芍藥。直至這兩年,蘇月娥將芍藥拔了,改種了梅花。所以,在找到他之後,寧王便把梅花拔了出氣。

如今,又在這裡指責他不該開館驗屍。

當年的真相如何,蘇月嬋遭受了什麼,都無關緊要,只要能成全了他好丈夫的形象,那都是無謂之事。

這種男人,會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絕不承認。

皇帝的話音自上頭落了下來:“罷了,峋兒行事固然有些莽撞,但錦衣衛本就有便宜行事之權。何況,此事果有蹊蹺,月嬋枉死,能還她公道,才是最為要緊的。”

皇帝都開了口,寧王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皇后盯著寧王妃,沉沉問道:“當年,女醫上報,月嬋是難產出血而亡,如今卻查出中毒,你無話可說麼?”

寧王妃獰笑了一下,嗓子陡然尖利起來:“娘娘這話有意思,妾身當年一不是王府主母,二不是宮中女官,這事同我有什麼相干,又有什麼可說的?!何況,峋兒說中毒便是中毒,誰瞧見了麼?!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還能看出來是怎麼死的?!”

皇帝臉上露出一絲厭煩的神色,開口淡淡說道:“錦衣衛行事,自來謹慎。衛所供職的仵作,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成之輩。中毒不比其他,會在骨殖上留下痕跡,此不足為奇。”

寧王妃聽著,臉上越發猙獰,她說道:“既然你們都已信了,還問我做什麼?!伴產的是宮裡的姑姑,接生的是宮裡的女醫,妾身一無所知!”

易峋看著那女人百般狡辯的樣子,只覺得胸口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事情查到這個地步,他其實早已明白當年的事情,也早已向皇帝皇后稟告過了,然而他就是要聽這個女人親口說出,是她毒殺了他的母親!

易峋上前一步,言道:“皇上,當年為王妃接生的女醫已捉拿審訊多日,見在殿外等候問話。”

皇帝早已聽了他的奏報,還是頷首道:“傳她進來吧。”

寧王妃眸子一厲,臉色微微發白,只是將腰背挺的越發直了。

少頃,只見一老婦進得殿中,顫巍巍上前,心驚膽戰的跪下行禮:“罪婦見過皇上、娘娘。”

皇后問道:“你是當年為前王妃接生的女醫?”

這老婦顫著聲回道:“正是罪婦,罪婦李氏,任職內廷女醫二十五載。前王妃生產,亦是罪婦侍奉。”

皇后便道:“當年,到底出了何事,王妃又是怎麼亡故的,你可一一道來。”

這李氏連連稱是,她初被擒獲之時,還抱著一絲僥倖,嘴硬不招。但錦衣衛的手段,哪裡是這種養尊處優的婦人能挨忍的過得?

在飽嘗酷刑之後,李氏便將當年的一切都吐了個乾淨,已經顧不得自己會不會被處死。落到那種處境裡,速死反倒是一種解脫。

當下,李氏又把在衛所裡供述過的話,再度講了一遍。

原來當初,蘇月娥有意取代蘇月嬋的王妃之位,卻又無計可施。她曾在李氏這裡偶然聽到,王妃所懷極有可能是個男胎。如若讓蘇月嬋為寧王生下了世子,那她自己這一世都只能做個側妃了。

於是,她找到了李氏,和她同謀。

恰逢那時,李氏的父親,江南小縣的縣丞,因貪贓受賄而下獄。李氏急於救父,四處找尋人情。她也曾求過前王妃,然而蘇月嬋聽聞是這等事,便不願管。

蘇月娥得知之後,許諾事成之後做了王妃,一定替她了結官司,並許以重金酬謝。

李氏救父心切,便黑了心腸,同蘇月娥一道合謀。

那時,蘇月嬋臨產,身子虛弱,寧王又不在府中,王府後院幾乎盡在蘇月娥掌握之中。

原本,李氏想在蘇月嬋生產時做些手腳,令孩子卡死在母腹之中,造成個難產之相,一屍兩命。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