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繡活兒。
望著她臉頰泛紅,坐在羅漢床邊低著頭的模樣,窗戶外面照入的夕陽餘暉靜靜落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格外的美。江嶼的眉目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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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早朝散去。小皇帝趙衡就將魏王趙棣留了下來,對他說:“皇叔公若是不願意,朕可以安排別的人去。”說得是今早討論的黃河巡堤的事情。
平日裡趙棣無所事事,經常出入皇宮。如今倒是難得給他安排了一個差事。不過這段日子趙衡和他走得近,有些不捨得他離開。這麼一走,沒幾個月怕是回不來的。
趙棣卻說:“能為皇上分憂,臣自然是願意的。”
趙衡點點頭,然後望著趙棣。其實他也不明白,母后平日不是很討厭皇叔公的嗎?連他的名字都不想提,昨日和太傅商量人選,母后倒是提到了皇叔公。其實倒也合適……皇叔公沒有事情做,他就想對他好一些,也是師出無名。黃河巡堤倒是挺適合他的。趙衡說道:“那皇叔公一路小心,朕等你回來。”
趙棣應下,想了想又問:“近日太后娘娘身子可好?”
怎麼就問到母后了?趙衡就有些奇怪的說:“母后的身子一向很好啊。”
趙衡忽然面露難色的說道:“太后娘娘本就對臣有些偏見,上回臣養得那條京巴狗又把娘娘最珍愛的茶花給弄壞了,所以……”
一下子就明白了,趙衡笑著道:“皇叔公放心,母后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你這回一去幾個月,回來的時候,母后肯定不記得,只記得你的功勞了。”蕭太后對於有功的大臣都是很客氣的。
想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趙棣閉了閉眼睛。
像他這種人,從來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起初對她也不過是那方面的興趣,如今他想要的好像更多了……蕭容這樣的女人,雖不是絕色,卻太令人有徵服欲。每回看到她端莊華貴的模樣,他一眼望去,腦海之中全是她脫了衣裳那些齷齪的畫面。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這本來就是本能的吸引,而且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華服之下的白玉嬌軀,比他想象的更誘人。
好像有些太沉迷了,他有些不受控制。就這樣離開幾個月也好。趙棣同趙衡說了幾句,便出了御書房。
在通往宮門的臺階上,遇到了同樣要出宮的江嶼。
趙棣遠遠望去,見那江嶼穿了一身緋色官服,高大屹立,身上是一股身居高位的氣度……的確是個很出眾的男人。只是他也不過表面看著光風霽月罷了,實際上手段又比他好得了多少?他只是懶得遮掩罷了。
江嶼也看到了他,朝著他客氣道:“王爺。”
趙棣笑了笑,露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離開這幾月,就有勞江大人多替皇上分擔分擔。”
又說:“本王知道江大人最是希望皇上成才,只是他年紀還小,適當的時候,也該給他一些休息的時間。”
江嶼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看著趙棣大搖大擺的遠去。走路的姿勢,哪裡有半分皇家的氣度?
他看了一會兒,眉目淡然。
徐硯就過來說:“國公爺,沈三爺出事了……夫人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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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逕墜馬受傷的訊息傳來時,沈令善正在看上個月的賬本,而後急急忙忙便回了一趟沈家。這個時候,沈令善慶幸自己嫁給了江嶼,若是遠在洛州,就算三哥出事兒,她也只能乾著急。
馬車上魏嬤嬤就安慰她:“夫人放心,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沒有見到三哥,她是放心不下來的。沈令善緊緊攥著衣服下襬。好端端的,怎麼就墜馬了呢?
到沈家的時候,沈令善直接去了沈逕的住處。還沒進去,就看到有丫鬟端著寶藍色插絲琺琅百鳥花卉的面盆,裡面的水看上去通紅一片。沈令善瞧著就有些眩暈。
大夫正在裡頭,沈老太太也拄著柺杖過來了,看到沈令善便道:“胡鬧!你懷著孩子,進去做什麼?裡面有你三嫂在,不用擔心。”
老太太雖然心繫孫兒,可同樣心疼沈令善這個孫女,知道他們兄妹情深,這個時候更是不能亂了陣腳。
就帶著沈令善去次間等。
沈令善有些坐立難安,問祖母:“三哥究竟是怎麼摔的?他的騎術一向都很好。”沈逕雖不及三位父兄,卻也是十分出挑的。
沈老太太也無奈道:“抬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
喝酒了居然還騎馬!沈令善又是擔心又是氣惱,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