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陳璟答應。
他去裡屋,找了他大嫂,把沈長玉的話,告訴了他大嫂。
大嫂有點擔心,問:“去哪裡?”
“不知道。他說耽誤一兩日,估計明天才能回來。”陳璟笑道,“您還怕他害我嗎?”
大嫂仍是不放心,親自出來,和沈長玉說話,問他到底請陳璟什麼事。
沈長玉又用話支吾。
“您安心,我們不去遠的地方。”沈長玉跟李氏保證。
李氏將信將疑的。
陳璟和沈長玉告辭。
沈家的馬車停在七彎巷門口。
兩人上了車,馬車骨碌碌往外而去。
“。。。。。。孫家莊,是我們家的莊子。”路上,沈長玉把他們要去的地方,告訴了陳璟,“今天下雨,官道也不好走,只怕要兩個時辰。那邊有十來個下人,房舍都是現成的,今晚回不來,咱們就住在莊子上,有人服侍。”
陳璟點點頭。
原來把病家放在莊子上靜養。
“是誰生病?”陳璟又問。
“十三娘。”沈長玉嘆了口氣,目光裡難掩悲痛,“十三娘是我妹妹。。。。。。”
於是一路上,他仔細和陳璟說了他的家庭關係。
“。。。。。。我母親去世的時候,十三娘還不滿週歲。我、六郎和十三娘是一母同胞的,我比他們大,他們都敬重我。過了三年,繼母進門,十三娘不喜歡她,就和我特別親近。
我和六郎只有那麼個同胞妹妹,都很疼她。她很懂事,也機靈,在家裡長輩姊妹間應對得體。我在外唸書,一點也不操心她。我原打算今年初進京,參加明年的春闈,卻不成想,十三娘卻生病了。”沈長玉道。
“什麼病?”陳璟問。
“一開始,也不知道有病。她好好的,突然月汛不行。她的乳孃告訴了我繼母。我繼母怕擔事,告訴了我大伯母,大伯母請了大夫。”沈長玉回答。
每個家族,都有個主持中饋的大太太,等於是內宅的主人,和外宅的家主是一個意思。
月汛,就是月經。
未嫁的姑娘,突然停了月經,不算是小事。萬一是有了身孕,整個家族跟著丟臉,當家做主的太太必須要早做準備。
“。。。。。。大夫說,是有孕。”沈長玉面帶哀痛,“十三娘又哭又鬧,說她是處子之身,沒有同任何人私通,不可能有孕。這件事,大伯母壓了下來,沒有鬧大。六郎告知了我,我立馬回了家。”
“然後呢?”陳璟又問。
他終於明白為何沈長玉這麼慎重了。
待嫁女兒家的清譽,就是她的生命。哪怕不是真的懷孕,只要傳出閒話,吐沫星子都足夠淹沒她的。
這種事,不可能對外人說。
陳璟聽到這裡,就能體諒沈長玉這麼遮遮掩掩了。
他現在肯告訴陳璟,也是挺冒險的。
“望縣只有這麼大,一不小心就會走漏風聲,十三孃的閨譽就毀了。我從明州帶了大夫回來,給她治病。大夫說,是有孕。”沈長玉濃眉緊緊擰在一起。
陳璟沉默聽著。
“兩位大夫都說有孕,十三娘又月汛不行。她大聲呼冤,家裡大人已經不信了。是我替她撐腰,頂著這件事。你也知曉,我是個舉人,家裡上下都給我體面的。”沈長玉繼續道。
這個,陳璟是很理解的。
他哥哥也是舉人。
舉人,將來就有可能中進士,有可能做官,是一個家族的希望。
沈氏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去得罪沈長玉。
“。。。。。。我原是打算正月過了就上京的,結果耽誤下來,老師同窗朋友都問緣故,我儘量遮掩。後來不知從哪裡傳出,說我要給十三娘說親,要為十三娘挑個極其如意的郎君,才沒有上京。
這種傳言,倒也可信,我就沒解釋。你們家的四房,也派人和我們說,想和十三娘結親。我拒絕了,他們還是請我做客。我看著陳瑛的面子,去過一次,只是想告訴眾人,我是誠心替十三娘挑婿的。
可是前不久,我聽說陳家四房已經再和宋家說親,和我們結親的話沒了後續。事情只怕已經有人知曉了眉目。。。。。。”
這個,陳璟不知道。
他和旌忠巷不熟。
不過,陳瑛在南莊宴請那次,賀提去了,和陳瑛說了些私密話。當時,大嫂的確聽說過,四房的陳瓏要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