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事,出言不悔,哪怕輸了也是雖敗猶榮。最討厭女人攙和了。你要是去趕跑姓杜的,別人會笑話李八郎。”
“真。。。。。真的?”蔡書閒眸子碎芒清湛,滿是猶豫。
沈南華慎重點點頭,道:“是真的!”
“那怎麼辦?”蔡書閒糯米般的貝齒陷入櫻唇,輕輕咬了咬,一臉的擔憂。
沈南華也不知道怎麼辦,跟著擔心起來。
她們這裡擔憂著,躊躇不知如何是好,球場上已經傳來了鼓聲。鼓聲急促,似暴雨傾盆。
抬眸間,沈南華瞧見了那個單薄書生陳央及,已經跨上了賽馬。
遠遠看去,還是覺得很瘦、很弱。
他換上了臨時準備的長靴,手執鞠杖,騎在馬尾綴了瓔珞的賽馬上,烏黑鬢角隱約泛出光潤,眉梢挑了幾分慎重。
鼓落球開,馬球滾在場地裡,揚灰而去。然後,兩隊人縱馬逐球,各自有長柄鞠杖接球。
位於後衛之末的陳央及,並沒有隨著往前疾奔。
他在原地勉強驅馬走了幾步,又緩緩停下來,沒有追趕上前。在看客們眼裡,他似乎是不會騎馬的。
“連騎馬都不會!”看客憤怒不滿。
“。。。。。。還打什麼?索性判了輸贏吧,那孩子太過於敷衍了事。”
“可別再摔下來。再摔下來,李八郎就沒有替換的人了。”有人哈哈大笑,滿是嘲諷。
蔡書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沈南華的目光,追逐奪球者,並沒有在陳璟身上多做停留,耳邊的言語嘲諷,沈南華也恍若不聞。
很快,在隊友的協助下,杜世稷得球,折馬回頭,欲攜球入網囊。
李永容等人,皆上前阻攔,左右逢擊。
沙漏的沙,已經只剩下一點,這局可能進不了球。
杜世稷等人折身回來,就和幾乎停留在原地的陳央及正面相逢。
沒人留意到陳央及。
陳央及也驅馬轉頭。
杜世稷和陳央及幾乎並排的時候,陳央及倏然策馬,靠近杜世稷。
他的身子,猛然往旁邊一倒。
“哎呀。。。。。。”箭樓上,有人失聲。
眼瞧著陳璟的身子栽了下去。
這孩子從馬上掉下去了嗎?
摔死了嗎?
那聲驚呼尚未落音,陳央及的身子,又出現在馬上。他手裡的鞠杖上端,挑剔跳擲著小皮球子,始終不落地。
這個瞬間,全場似乎靜謐,落針可聞。
眾人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那孩子,方才做什麼,為何他突然就拿到了球?
唯有鼓聲不疾不徐的響著。
場上的兩隊人馬也全都懵了。
連杜世稷也傻了。他的鞠杖和球,是在他馬匹的另一側。陳央及臨近他的時候,突然側身,似乎落馬。杜世稷感覺有陣風,從他馬腹下面越過來。等他回神的時候,他的球已經在陳央及的鞠杖上了。
疾走如電!
“這。。。。。。”蔡書閒也震驚了。她從震驚裡回神,使勁晃沈南華的胳膊,“南華姐姐,你瞧見了嗎,他是怎麼搶到球的?”
沈南華亦蹙眉。
她雖然全神貫注在看場中的競賽,可陳央及奪球的那個瞬間,太快了。
陳央及翻身,身子幾乎側到了馬腹下端,然後又快速起來。等他起來的時候,球就在他的鞠杖上了。
“他。。。。。。”沈南華想把自己看到的說給蔡書閒聽,卻見場上,杜世稷等人,已經追上了陳央及,要奪了他的球。
他的隊友們,估計也懵了,都沒有跟上來。
陳璟被夾擊。
球在他的鞠杖上,虛空跳躍,就是不墜地。
沈南華看得又是震驚萬分。她第一次見有人運球這麼嫻熟,可以一直不墜地。
眼瞧著杜世稷等兩個人追上來,沈南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裡有個聲音大呼:“快點投射啊!可以投射了,免得被搶了。”
陳央及距離置辦球門,已經到了可以投射球的地方。
而陳央及,沒有投射的打算。
他仍在運球靠近。
“。。。。。。為什麼不投射?”沈南華替他著急。他到底還在往前做什麼,可以投了啊。既然馬術那麼精湛,運球如此嫻熟,投射技藝定然高超的,為何還是不投?
她不知道陳璟冒險不投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