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稷和李永容的球隊,是姚江縣城裡水平較高的,今天又是第一場不錯的競賽,所以蔡書淵親自開球。
開球之前,他說了些客氣話,無非就是感謝諸位看客捧場,也把杜世稷和李永容兩隊人馬吹噓了一番。
“。。。。。。杜兄和李兄立下誓約:若是一方贏球,另一方需將自己的駿馬奉上,且受胯下之辱。”最後,蔡書淵道。
原本,看客們耐著性子,等蔡書淵說完這些廢話,他們都心不在焉。但是蔡書淵最後一句話,似巨石投入湖心,掀起陣陣漣漪。
四周箭樓上的看客們,都興奮起來,交頭接耳,嘈嘈切切,情緒高昂。
他們都喜歡看熱鬧。
“胯下之辱。。。。。。”有人摩拳擦掌,等著看這麼一幕。
那定然精彩無比。
這個賭約,是方才李永容和杜世稷在門口狹路相逢時說的。
現在被望平閣的東家公然道出,誰也不能賴賬了。
這是玩真的了!
“要是輸了,就是輸了十八匹駿馬。。。。。。”陳璟在心裡想。
馬球比賽,不僅僅考驗球員的騎術和球技,更考驗馬的速度和耐力。每場比賽分為三個環節,一個環節半刻鐘,最後算進球數來判斷輸贏。
古代的“一刻”,並不是十五分鐘,而是半個小時。他們的“半刻”,才是是十五分鐘。所以,一場比賽總計四十五分鐘。
高速奔騎後,馬的體力不支,需要換馬,否則不僅僅影響比賽,也會危及球手性命。疲憊的馬,容易出事。
於是,每場比賽,每位球手都需要額外的兩匹換乘馬。
要是輸了,一隊不止輸六匹駿馬,而是十八匹。
杜世稷的十八匹馬,都是自己帶過來的;而李永容,卻只帶了八匹,這是他的全部。另外的十匹,他會從望平閣球場借。
他和蔡書淵交情很深,能借到良駒。
平日的比賽,蔡書淵把馬借給李永容,是不需要租金的。可李永容若是輸了,這些馬交給杜世稷,望平閣卻是要錢的。
一匹賽馬的價格,比普通馬高二十倍不止。
所以,一匹賽馬可能要三百兩到五百兩。十八匹,就是八九千兩銀子。
這要是輸了,李永容回家捱打是少不了的,怎麼還錢更是難事。李家,還沒有富饒到隨便拿幾千兩銀子給孩子玩。
八九千兩銀子,夠幾百人的大家庭衣食一年的。
對於李永容的家庭,應該是筆鉅款。若是輸了這場比賽,李永容怎麼收場?
“有點輕率。。。。。。”陳璟心道。
李永容性格豪邁,也容易衝動。答應這樣的賭約,是很有風險的。況且,他們的賭約除了輸馬匹,還要鑽胯下。
那真是顏面掃地。
不僅僅他們自己沒有顏面,也會連累自己的家族。
輸的那一方,回家肯定要受重罰。
“沒有八九成的把握,也不該答應。李永容那隊,不說球技如何,他們的馬匹就遜色三成,真沒有優勢啊。不知道他和杜世稷為何結了這麼大的仇。。。。。。”
方才在門口遇著的時候,他們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有點你死我活的意味。不僅僅是李永容,李永容的朋友們也同仇敵愾,看情況,並不是李永容和杜世稷的私人恩怨。
陳璟也沒機會問他們到底是什麼過結。
陳璟心裡胡亂想著,目光依舊落在球場上。
蔡書淵的話畢,又同李永容和杜世稷各自交代幾句,一陣急促的鼓聲中,兩隊人馬各自整齊戒備。
球場外,小巧的沙漏擺好,開始計時。
蔡書淵將馬球往場地一擲,正式開球。大皮縫軟球子滾到了遠處,鼓聲又陣陣響起,兩隊人馬十二人,策馬逐球。
每隊三前鋒、三後衛。
李永容那隊裡,樊乃培、李永容、周勳任前鋒,萬源、白晨玉和許天英任後衛。
最終,杜世稷那隊先搶到了球。
杜世稷運球於空中,連擊二十幾下也不墜地,引得看客們一陣驚呼。
“。。。。。。這就算好的球技了嗎?”陳璟聽到四周壓抑不住的此起彼伏驚歎聲,就知道杜世稷方才那個運球在這個時代的馬球技術上是很高超的。
他淡淡舒了口氣。
這樣的運球,陳璟可以一直不落地,直到射門,整個過程,能維持近百下;而杜世稷不過二十五六下就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