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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郎中只言難吐。現在回想起來,還挺叫人快意的。

之前那位郎中的態度,高高在上,陳二也不舒服。

後來見他說不出話,陳二也出了口氣,雖然整件事跟陳二沒什麼關係。

“郎中沒說什麼,央及倒是說了一堆。”陳二笑著,把陳璟當時的辯證,都學給老太爺聽。很多醫學上的東西,陳二也說不明白,但是總體概括而言,就是“寒水澆熱、發汗洩熱”。

陳二記得挺清楚的。

他一一說給老太爺聽。

老太爺聽完,眉頭輕擰:“央及的法子?”

“是啊,著實叫人驚歎。”陳二道,“賀振病了五年,身子虛弱,而寒涼的藥,都有清洩之用,賀振經不起清洩,故而寒涼的藥會要命。央及將他推置寒水,讓寒水澆熱,又引發他戰汗。賀振昨晚出了一晚上的汗,早上起來就說知道日頭是暖的。”

老太爺錯愕。

陳璟居然有這等手段?

不過,這種方法,老太爺倒是見過類似的。

他活了八十歲,很多事都經歷過。

他對陳二道:“。。。。。。你四叔週歲的時候,高燒不止。徐逸大夫的祖父,說孩子太小,腑臟嬌嫩,不能用藥,否則性命難保。可是孩子又高燒,燒得眼都直了。徐郎中琢磨了一天,說讓家裡燒了艾草水,從來擦拭孩子。

你祖母一夜不解衣,不停的擦拭,孩子身上的皮都差點磨破了。哪裡知道,次日真的退燒了。賀振這病的治法,和徐郎中的法子異曲同工。真正厲害的郎中,不管是經方還是偏方,都運用自如。”

艾草,就是端午節用來插門辟邪的那個艾草。除了辟邪,還有很多藥用。這個時期,孩子洗三禮的時候,用的就是艾草熬煮的水。

用艾草水來給孩子退燒,沒有幾十年嫻熟的醫術,是難以想到的。

這個方法,和陳璟給賀振用的方法,是差不多的。

治病的時候,醫學講究將病邪從體內透出來、瀉出來。而陳璟和徐郎中用過的法子,是從體表將病邪引出來。引出來,比透出來艱難萬分。

徐郎中的例子,是很好理解的,他醫術好,望縣有目共睹。

可是陳璟呢?

這讓老太爺疑惑不解。

老太爺活了半輩子。他的認知裡,只有醫術高超、經驗極其豐富的郎中,才能將各種記載的經方、未記載的偏方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信手拈來。

而陳璟,十六歲的讀書人,他一次又一次用這種看似蒙的手段來治病,實則彰顯了他高超的醫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璟用的那個偏方,別說運用了,其他郎中只怕聽都沒有聽說過。否則,怎麼五年都沒有治好?賀家可是揚言“萬金求醫”啊。

“。。。。。。上次你三叔的腹瀉,也是央及一味藥治好的。”老太爺蹙眉,“央及那小子,從哪裡學得的醫術?他之前,不是一直在族學裡唸書嗎?”

“對,去年中秋才過後,才不肯讀的。他念書的時候,先生說他笨拙木訥,難成氣候。要不他看他是陳璋的弟弟,先生早要趕他走了。”陳二道,“沒想到,他原來是私下裡讀了藥書?”

“他讀藥書?”

“是啊。他自己說的。我問他,從哪裡學得醫術,他說自己看書的。”陳二回答。這個答應,一看就知道是假話。

“胡說八道。”陳老太爺眼眸噙了薄怒,“看看書就能學得醫術,那郎中都不用吃飯的。他沒說實話。”

“孫兒也覺得,他沒說實話。只是,他到底是七彎巷的,他的事也輪不到咱們做主。孫兒問了他,他有意敷衍,孫兒也不好強人所難。”陳二道。

分了家,就是兩家人。

已經隔了三代,旌忠巷陳氏的確不好伸手管七彎巷,除非七彎巷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隱瞞自己的學識,根本不算大逆不道。認真說起來,都不算錯兒,旌忠巷就更不好管了。

“。。。。。。祖父,央及可不是運氣好,他是有本事的。末人對孫兒說,央及還治好了名妓惜文。惜文重病,婉君閣請了好些郎中,央及上前同他們辯證,將他們全都打敗,最後婉君閣的老|鴇用了央及開的方子,治好了惜文。”陳二又道。

若是一味車前子治腹瀉、寒水澆熱治熱邪是碰巧,是運氣,那麼給惜文開的方子,卻是藥材豐富,實打實的本事。

第一次也許是碰巧,第二次陳二沒有親眼所見,也可能是誇大其詞;但是第三次,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