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經吩咐過了。
金子初冷笑了下,道:“那就讓沈大才子在前堂吧。。。。。。”
然後他進去更衣,準備升堂了。
官衣帽靴穿戴整齊,金子初到了大堂,準備升堂斷案。
來圍觀的人不少。
昨日陳末人和孟燕居打架,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所以,他們今天都來看熱鬧,作為談資。
人群裡,金子初看到了沈長玉。
他心裡有點遺憾。
要不是邢家先吩咐過了,金子初真願意給沈長玉這個體面,結交沈長玉這個朋友。但是,邢家有人在宰執府做事,這中間牽扯太大了,金子初可不敢得罪。
目光一掃,金子初倏然微愣。
“賀輔仁?”金子初在人群裡,看到了望縣首富賀輔仁,和他的長子賀提。
賀家財力驚人的。
這些年,賀輔仁的長子精明能幹,兄弟們也能支撐一方,身為家主的賀輔仁反而神秘,很少露面。
“他。。。。。。也來看熱鬧?這有什麼熱鬧可看?”金子初心裡疑惑。轉念又想到,關進來的犯人裡,有兩個陳氏子弟。
而陳氏,和賀家是姻親。
但是姻親歸姻親。一個姻親,跑到縣衙大堂來做什麼?要來。也應該是陳家的人來。這不,陳家的陳瑛已經到了。
賀輔仁父子的到來。讓金子初愕然。
金子初心思未定,又在人群裡掃視一眼。
他看到了明風。
金子初一眼就認出了。明風是跟著楊之舟的那個小廝。金子初在明州喝酒那次,見到了明風,認得出來。
為什麼楊之舟的貼身小廝,會在望縣?
而且今天會出現在這個大堂上?
到底出了什麼事,讓這麼多反常的人,一齊聚集?
金子初深覺自己有點混亂了。
他理了半天,仍理不出個頭緒了。
好在,金縣令此刻,擅長應變。於是他吩咐衙役去提人的時候,特意道:“將四位煩人,解押上堂來。”
鮑捕頭就懵了。
“怎麼回事,縣令是忘了方才的話?”鮑捕頭在心裡打鼓,然後使勁給金縣令使眼色。
金縣令沒有理會。
等四個人押上了的時候,金子初特意看了下堂外幾個看客的眼神。
他們,都將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
循著目光,金縣令就看到了陳璟。
他臉色大變。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上次在楊家的宴席上,金縣令是見過陳璟的。
“金大人是怎麼了?”堂外的人嘀咕。
“是身子不太舒服吧,臉都變了色。。。。。。”有人猜測。
金子初大聲咳嗽。
最後,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大。幾乎直不起腰來。
“大人!”
“大人!”
“縣尊大人生病了。”看客們不由跟著擔心。
於是,鮑捕頭和衙役,攙扶縣令下去歇息。大堂退堂。看客們被驅散,犯人重新關押。
大家都一頭霧水。
“縣尊大人這是重病吧?”有人擔心道。
金子初和其他當官的人一樣。有點貪婪。但是他的政績,是有目共睹的。這些年。望縣安居樂業,沒有大的冤假錯案。加上老天爺保佑,沒有大災荒,百姓的日子都過得去。
在這個年代,老百姓是很容易滿足的。
所以,金子初在百姓心裡,是個還不錯的縣令。
萬一他病死了,不知誰接任,反而叫人擔心。
沈長玉、賀輔仁有點驚訝。
他們看得出,金子初是因為案子不好審而裝病退堂。
可是為什麼,他們不知曉。金子初會賣沈長玉或者賀輔仁面子,卻不會因他們而嚇得案子都不敢審下去了。
只有明風清楚。
明風笑了笑,準備回去,把這件事告訴楊之舟,請老爺放心。
金縣令是個上道、有眼色的人,這點明風很滿意。事情,最好私下裡解決,不要鬧大,否則老爺住在望縣也不安生。
縣衙的後堂。
“啪!”清脆一扇耳光,打在鮑捕頭臉上!
鮑捕頭懵了。
懵了一瞬,鮑捕頭心裡也知道自己辦錯了事,害得金縣令裝病退堂,心裡發憷,連忙道:“大人!”
“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