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家如今有勢力,和陳璟、黃家和孫家也不是寒門祚戶。
關了一天,孟家的面子也足夠了。
“是啊,明天會出去的。”一直沒有開口的陳璟,倏然道。
他的語氣分外肯定。
黃蘭卿他們還以為陳璟真的睡著了。
陳璟這麼突然一插話,聲音雖然輕,卻有點突兀。幾個人心底各自一滲,都忘了再開口。
“睡吧。”陳璟又道,“要不然,明日沒精神。”
說罷。他感覺到黃蘭卿還貼著他,自己往旁邊挪挪。
沒過一會兒,黃蘭卿又不著痕跡貼過來了。非要緊挨著陳璟,他才感覺踏實。
陳璟懶得再理會了。
再睡了一個時辰。晨曦從牢房上房狹小的瓦逢裡透進來,絲絲縷縷的。宛如絲線纏繞。在黑暗中呆久了,眼睛特別敏感。
陳璟坐起來,伸了伸懶腰。
他這麼一動,黃蘭卿猛然驚醒,混沌坐起來,驚惶問陳璟:“怎麼?”
“天亮了啊。”陳璟道。
黃蘭卿哦了聲,仍是糊里糊塗的。
光線越來越濃,漸漸從牢房各處的縫隙裡湧進來。牢卒也進來巡視,將最面前的小窗戶拉開。
從外頭進來,可能覺得牢房陰暗潮溼,異味刺鼻。
住了一夜的人,陰暗和異味已經感覺不到了。
片刻之後,牢頭親自來了。
他笑容和藹,問:“幾位官人,昨夜睡得還踏實?”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陳璟的,只關心陳璟睡得好不好。
“踏實,暖和。”陳璟笑道。
牢頭就點點頭。
他叫牢卒把幾床薄被抱出去。這幾床薄被,是額外照顧陳璟他們的,不合規矩。一會兒捕快他們來提人,被他們看到了不好。
陳七和孫世一仍在睡,此刻才醒。
“唉,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陳七拉著牢頭,問。
“金縣尊昨夜亥初就回到了縣衙,今早就可以提審。”牢頭悄聲道。
縣令提審,陳、黃幾家可以賄賂,各顯本事,能不能出去,就看他們家給得好處夠不夠,縣尊給不給這個面子。
“知曉了,多謝。”陳璟上前答話,不讓陳七再多問。
等牢頭等人走後,幾個人坐著。
“孟燕居那廝死定了。老子不打折他的腿,就不姓陳!”陳七惡狠狠道,“讓他也吃吃牢飯,和耗子、臭蟲睡一夜!”
黃蘭卿和孫世一聽到這話,沒有同仇敵愾,而是心底各自有了怨氣。
要不是陳七非要和孟燕居過不去,他們也不會身陷囹圄。
聽陳七這口氣,是不甘心的,還要鬧事。
“要被陳末人害死了!”黃蘭卿和孫世一心裡都這樣想,微微側過臉,不太想和陳七說話了。
“是不是?”陳七說完,見沒人附和他,有點鬱悶,就推了推身邊的陳璟。
“嗯。”陳璟答應。
“嗯什麼?”陳七反問。
“孟燕居啊,那廝死定了。”陳璟道。
“就是。”陳七哈哈大笑,“央及,到時候你還幫我!你也把孟燕居的胳膊下了,讓他知道陳家的厲害。”
“不用下他的胳膊,他也知道陳家厲害。”陳璟笑道。
陳七並不懂陳璟在說什麼。
他完全是很簡單粗暴的以為,陳璟也想打孟燕居一頓,不由哈哈大笑。
孫世一和黃蘭卿驚悚看著陳氏這對兄弟。
他們正說著,倏然牢門開啟。衙役又押了個人進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