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想。
洗了澡,吃了些點心,陳璟睡了一覺,睡到了申初。
他從牢裡出來,楊之舟幫了大忙,陳璟需得去趟玉河巷,親自向楊之舟道個謝。
他把這話,告訴了大嫂。
李氏問:“今晚回來吧?”
“回來的。”陳璟道,“可能晚點。。。。。。”
李氏見過楊之舟,那位老爺子看著睿智博學,陳璟多同他來往,學點人情世故,也是好事。
她並不拘束陳璟,只是道:“也別太晚,我們還得給你留門。。。。。。”
陳璟說知道了。
李八郎連忙跑出來,笑道:“我也去。”
“好吧,一起。”陳璟道。
出了家門,李八郎才緊張問陳璟:“又幹嘛去?還要去縣衙嗎?”
陳璟知曉他誤會了,笑道:“真是去玉河巷。這次能平安出來,都是楊老爺子的恩情,我得去道個謝。”
李八郎將信將疑。
他非要跟著陳璟,去玉河巷。
路上。他問陳璟,昨夜在牢裡吃了什麼苦頭沒有,有沒有人打他等等。
陳璟說沒有。
從七彎巷到玉河巷。有一段路。
李八郎和陳璟閒聊的時候,說到了隔壁姜氏兄妹,對陳璟道:“那個姓姜的,陰森森的。真不知道是他湊巧知道你的事,還是聽咱們家牆角。”
他對姜重簷第一印象不好。
怎麼看姜重簷,都覺得他包藏禍心。
“。。。。。。他也算熱心吧。”陳璟道。
不認識、不瞭解的人,還是保留幾分意見。也許。姜重簷看陳璟他們,也覺得他們不是好東西呢?
兄弟倆說著話兒,就到了玉河巷。
楊之舟準備用晚膳。
他飲食清淡。素菜米粥。
見陳璟和李八郎過來,楊之舟喊了明風,去廚上吩咐聲,讓廚房臨時再備幾個菜。留他們兄弟吃飯。
“牢裡的滋味如何啊?”楊之舟調侃陳璟。
陳璟笑笑。把昨日在牢裡遇到的事,都告訴了楊之舟。
聽說他在牢裡,還有被子睡、有肉吃,楊之舟笑,道:“你這混小子,還不錯。患難顯真情的,才算朋友。你能結交幾個患難中肯幫忙的朋友,是你的造化。”
“我真沒想到。”陳璟道。“沒指望他們會探視我。。。。。。”
這話落在旁人耳朵裡,又有幾分炫耀之意。
楊之舟哈哈笑。
陳璟又跟他道謝。
要不是楊之舟派了明風去。金子初也不會放過陳璟的。
“說這些做什麼?”楊之舟道,“難道我不是真朋友,見你落難不幫忙?”
陳璟笑,說自己失言了。
楊之舟又問他:“。。。。。。我叫人去打聽,到底怎麼鬧事的。後來聽說的,亂七八糟,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你同我說說。”
外人只知道陳璟圍觀,卻莫名其妙引了怒火。
而陳璟,更是狠戾兇殘,邢文定不過扔只鞋子,他就下了邢文定的胳膊。
楊之舟覺得,他認識的陳璟,沒有這等戾氣。
“。。。。。。是不是往日就有冤仇?”楊之舟猜測。
陳璟點點頭,就把自己同孟燕居當初的小過節,說給了楊之舟聽。
孟燕居一直記著舊賬。
“不震懾他,往後我便是第二個陳末人。只要有機會,他便要報復我,捉弄我。”陳璟笑道,“我是要開藥鋪的,不能沒完沒了同孟燕居那夥人糾纏,所以下了狠手。”
現在下狠手,得罪了孟家和邢家。
不過,不下狠手,孟燕居等人必然要戲弄陳璟。吃虧忍耐,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反而更欺負陳璟;等他們欺負了幾次再反抗,還是要得罪。
李八郎看了眼陳璟,沒說話。
他心裡,不太贊同陳璟的話,覺得陳璟現在所說,都是他的猜測。孟燕居未必就會不停找事。
楊之舟則覺得,男人立世,應該有所判斷。退縮和忍耐,換不來平靜和尊重。“防患於未然”,“先下手為強”,這都是祖先的智慧,偏偏有人事後吃虧了,才知道這幾句話的意義。
“打了就打了。”楊之舟笑道,“不要怕得罪人。有些人就是要捱打了,才會尊重你!”
李八郎又看了眼楊之舟。
他沒說話。
頓了頓,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