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縣尊大人!您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啊!”
滿鋪子裡的人都怔了下。
李氏、李八郎等人,連忙過來行禮,都叫縣尊大人。
朱鶴和小夥計們則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望縣的父母官居然給陳璟的藥鋪送開業禮。
他們東家。居然有這個體面?
李氏和李八郎一開始也震驚。不過,看到在場的楊之舟,他們姐弟倆就釋然了。
金縣令哪裡是給陳璟送禮?他是來巴結楊之舟的。
“縣尊大人吉禮。”朱鶴在門口唱喏,然後又點燃一掛長長的鞭炮。
鞭炮聲震耳欲聾。
“縣尊給這藥鋪送禮?”門口圍觀的群眾。也是難以置信。“這東家是什麼人啊,怎能讓縣尊大人送禮?”
他們都很震撼
“是冒充的吧?”震撼之餘,他們覺得不可信,就私下裡嘀咕。
“誰敢冒充縣尊大人?”
“還真是縣尊大人啊?”有人去衙門看過打官司,見過金縣令。
因為這個唱喏,鋪子門口積聚了更多的人看熱鬧。
他們在門口指指點點的,想進來又不太敢。
金子久坐了會兒,喝了杯茶。就離開了。陳璟再三邀請他晚上去吃酒,他也答應了。還說要帶家小來。
很客氣的樣子。
楊之舟就眯起眼睛,微微衝金子久微笑。
金子久更是心花怒放。
今晚的酒席,他是一定會去的。
金縣令剛剛走,陳璟叫人把他的賀禮抬到後院去。
片刻後,賀提和賀振也來送禮。
他們抬了八臺賀禮。
朱鶴依舊在門口唱喏:“賀府官人吉禮。”然後點燃了鞭炮。
“是賀家的人。。。。。。”
圍觀的人都低聲議論:“是布行賀家嗎?”
“是了,賀家和陳家是姻親。”
“這鋪子東家,是哪個陳家啊?”有人還沒有搞清狀況。
“就是陳舉人的兄弟啊。”
“陳舉人的兄弟,怎麼開藥鋪?”問話的人不相信,“好好的,做什麼生意人。。。。。。”
議論聲不絕。
圍觀的人,走了一批,又換上一批。
卻一直都在看在。
鋪子裡的人,沒有理會外頭看熱鬧的。
“恭喜啊央及。”賀提拍著陳璟的肩頭,笑道,“你開這個藥鋪,是造福一方百姓啊!”
“表兄過獎了。”陳璟笑道。
賀振已經恢復得很健康,也過來跟陳璟恭賀。
他們尚未走,沈長玉兄弟也來送禮。
沈長玉送了四臺賀禮。
朱鶴依舊唱喏,說:“沈府官人吉禮。”
“應該就是陳舉人的兄弟了!”圍觀的人聽說是沈大才子,都紛紛道;“要不然,沈舉人怎麼來捧場?”
“就是陳舉人的兄弟。”
“怎麼想不開,不讀書要開藥鋪?”
“醫術挺好。。。。。。”
“上次還把邢三官人的胳膊扭下來了。”有人突然道,“邢三官人可不是吃虧的。這鋪子估摸著開不長久的。”
“正是,還得罪了孟官人。”
他們越說越鬧熱,都不走,就在旁邊瞧熱鬧。
——*——*——
冬月初六的上午,旌忠巷一片寧靜。
寒冬降臨,百草凋零,原本繁華錦繡的庭院,如今蕭疏清冷。
陳家的外書房裡,坐滿了人。
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和陳二兄弟等。
他們正在商量事情。
“。。。。。。央及對我有恩。”陳三老爺道,“你們怎麼做我不管的,他今天開業,我自當去送禮!”
“不許去。”陳大老爺呵斥,“你去送禮。就是咱們旌忠巷的人去了。丟臉還不夠?好好的儒生不做了,去做商人,做低|賤|人!”
他覺得陳璟丟了整個陳氏的臉。
但是老太爺對這件事。睜隻眼閉隻眼,大概是上次陳二老爺父子告陳璟嫂子賣田的事,讓老太爺覺得冤枉了陳璟,面子上過不去。
所以,陳璟胡鬧,老太爺懶得管了。
老太爺就是這樣,他覺得你還有出息。才會管束。若是覺得你無可救藥,他就懶得多言,故而他任由陳璟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