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難過?”陳璟直接問。
“不會!”陳文恭幾乎要跳起來,“我不喜歡族學裡的人。二叔。我真的可以自己在家裡唸書麼?”
前幾年還好。最近幾年,他們家裡窮,族學裡的孩子並不喜歡陳文恭。特別是到處有人說他爹爹死了,更是欺負他。
而且,陳文恭並不是旌忠巷的。而族學裡的孩子,大多是旌忠巷的。他們很排斥幾個非嫡系的孩子。
那些非嫡系的孩子們,也不團結。
連先生也苛刻陳文恭。
陳文恭懂事,從來不回家說這些話,免得母親傷心。
他早就不想念那個族學了。
若是能回家,在家裡唸書,他要高興死的。八舅舅也會來,他和八舅舅讀書,最好不過了。
“回頭看看。”陳璟笑道,“你不難過,那咱們就大鬧一回。”
陳文恭連連點頭。
大鬧一回,然後回家唸書,真好!
叔侄二人氣勢洶洶殺到了旌忠巷。
他們不等人通稟,直接去了五房。
五叔有六七個孩子,卻只有陳八和陳十八兩個兒子。陳十八是幼子,五叔疼得緊,不亞於大伯疼陳七。
他們的飯廳裡,坐滿了人。
大家都在默默不做聲吃飯。
瞧見陳璟和陳文恭來,五叔愣了下。
隨即,五叔冷笑,放下了碗,冷哼道:“咋咋呼呼的,一早跑過來賠禮?陳璋不在家,著實沒人教你們叔侄禮數麼?”
昨日陳文恭打了陳十八,打得比較狠,李氏的賠禮道歉,並未緩解五叔心裡的氣。如今見陳璟和陳文恭叔侄倆這麼不通禮數,打擾他們用早膳,心裡更是添了層怒。
“五叔還知道禮數?”陳璟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要仔細說道說道。昨日十八打了我們家文恭,作為長輩欺負侄兒,這事五叔要怎麼辦?”
“什麼?”聽到這話,不僅僅五叔怒了,五嬸也怒了。
原來陳璟不是領著陳文恭來道歉的,而是來討公道的。
簡直不知所謂。
五嬸更是氣得,起身把陳十八拉出來,給陳璟看:“你瞧瞧,這野孩子把小十八打的!你居然還問我們怎麼辦?”
陳十八今年九歲,痴長了個子,比陳文恭還要高。
但是他白白胖胖的,沒什麼力氣。陳文恭長得結實,腿腳靈活,打陳十八不費吹灰之力。
故而,陳十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陳璟不理會五嬸,問被拉出來的陳十八:“文恭為何和你打架?”
“他撒野!”陳十八高聲道,“他撒野。我要告訴祖父和二哥,不准他再去學裡唸書,讓他做個野小子!將來和你一樣,做個下等人。”
旌忠巷的人,提到陳璟的藥鋪,都覺得陳璟自甘墮落。
雖然開業那日比較熱鬧,讓他們都震撼住了。但而後。也沒有見到陳璟和那些達官貴人有什麼來往,故而他們又開始流言蜚語。
陳十八說這些話,張口就來。足見是他父母時常也這樣提及。
“除了這些話,你還說了什麼?”陳璟又問陳十八。
“這話何意?”五叔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孩子打架,難道大人也要攙和。讓你嫂子來!”
“讓我嫂子來,婦道人家好叫你們欺負?”陳璟從頭到尾說話語氣都挺溫和的,不見怒意。“十八和我是平輩,這件事自然我是攙和的。”
然後,陳璟又問陳十八:“你可有說過。文恭的爹爹死在外頭了?”
這話,五叔他們常說。
孩子聽到了,不足為奇。
“他爹爹就是死在外頭了。”陳十八又高聲道,“他爹早日了。沒爹的孩子!”
陳文恭一張小臉。頓時氣得發紫。
他要衝上去,再打陳十八。
陳十八嚇得趕緊躲到了他母親身後。
陳璟也拉住了陳文恭,低聲對他道:“彆著急。”
“詛咒我大哥,辱罵文恭,難道不該打?”陳璟拉住了陳文恭,轉頭問五叔。
“什麼詛咒”五叔並不覺得理虧。
陳璋死在外頭了,這是事實。
陳璟倏然從身後拿出馬鞭。那鞭子似活的,徑直往陳十八身上招呼。
“啪”的一聲脆響。陳璟一鞭子抽在陳十八屁股處。
身邊的五嬸嚇了一跳,差點跌倒。
五叔驚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