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如說些奇聞軼事,給咱們開開眼界兒。”
“是啊是啊。”幾個小夥計起鬨。
朱鶴先喝了碗酒,捻了塊風糖餅慢慢吃著,笑道:“要說趣事,倒也沒有。不過鄉野俗聞,是有些的。”
他將風糖餅吃完,又喝了兩口酒,這才道:“之前我們莊子上,有件怪事。莊子西頭有座寺廟,住了幾個和尚。。。。。。。”
可能是鬼故事,陳璟想。
大家豎起耳朵,等待下文。
這時,卻聽到了敲門聲。
魏上幸很機靈,連忙爬起來,去幫陳璟開了門。
來客穿著蓑衣斗笠,腳著木屐,仍是落了滿身的雪。
他站在門口,先把雪抖乾淨,這才進來。看到眾人圍著火爐取暖燙酒吃,他只感覺更寒冷了,打了個寒戰。
“哪位。。。。。。哪位是先生啊?”他開口,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後落在朱鶴身上。
朱鶴最年長,他像個看病的先生。
“是您看病?”答話的,卻是陳璟。
來客大約五十來歲,長得白白淨淨,微胖。他的蓑衣底下,是青灰鼠大氅,算是華麗的。
“不是。”來人見陳璟答話,愣了下。繼而他又想起坊間傳言說玉和堂的東家醫術超高。
“鄙人朱明生,在城北開了家客棧。內妾染了惡疾,已經快三個月。請了不少大夫,都沒有治好。今兒下雪,不知是不是陰氣太重,她又發作。鄙人聽人說西街新開了藥鋪,先生醫術了得,故而來相請。哪位是先生?”
“我就是。”陳璟道。
朱明生愣了下。
他看了眼朱鶴。
朱鶴站起身,笑道:“這位是我們東家,醫術高超,有口皆碑。鋪子新開業,沒有其他先生,就東家可以出診。”
“那。。。。。。”朱明生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躊躇起來。
想到家裡那位病得如此糊塗,不好讓她一直鬧下去,只得死馬當活馬醫,道:“那有勞陳東家了。”
他知道玉和堂的東家是陳璟,陳舉人的弟弟。
“走吧。”陳璟道。
魏上幸連忙進裡屋,把陳璟的行醫箱背起來,跟著陳璟要出門。
陳璟和魏上幸換了木屐,也都穿了蓑衣斗笠,跟著朱明生,往朱家走去。
玉和堂在西街,是靠近城西城門;朱明生的聲音在城北,也是住在城北。他們過去,等於繞過了小半個縣城。
故而,要走一會兒。
雪仍在下,洋洋灑灑的。
路上,朱明生和陳璟說起病家的情況:“是鄙人的小妾。當初發病,正巧是鄙人原配除服的日子。”
原配除服,就是原配已經死了一年,孝期過去了。
在這個時空,丈夫死了,妻子要守喪三年;妻子去世,丈夫只要服孝一年。
這可能牽扯到家庭關係。
陳璟沒有見到病人,也不好說什麼。
“。。。。。。發作起來,神志不清。”朱明生又道,“有次發作,抱著小兒就要往外走,不知去向;有次走到了河裡,都淹到了腰上,差點嗆了孩子。有次發作,就是不說話,睜眼躺著,人事不知;還有次發作,跪在我亡妻的墳前哭了三天,怎麼也拉不回來。”
“那這次發作呢?”陳璟問。
“這次,跪倒祠堂去了。”朱明生道,“我請遍了大夫,也吃了藥,都不管用。倒是有個道婆,說她是撞了邪。”
陳璟笑了笑,道:“撞邪就不一定了。等見到了人,我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他們才到了朱家。
朱家住的巷子,不算寬敞。
門口也堆滿了積雪,將墨瓦白牆都遮掩住。
朱明生上前敲門,有個老奴開開門,叫了聲老爺。
“姨娘呢?”朱明生問這老奴,“還在祠堂跪著?”
朱明生沒有兄弟姊妹。所以,他父母、他亡妻的牌位,都擺在家裡的後院,算是家裡的小祠堂,沒有大宗族那種大祠堂。
“是啊。”老奴回答朱明生,“都跪了大半頭,就是不停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磕頭,不說話,額頭都快要磕破了,攔不住。”
朱明生看了眼陳璟,嘆了口氣,領著陳璟快步往後院的祠堂去。
路上雪滑,小徑泥濘不堪,朱明生自己差點摔倒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