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可以給陳璟錢。但是陳璟不上道,不肯要。那麼。秦六隻得使點別的法子。他實在太上進了。
他上進的心,讓他有點功利,有點狠毒,他心裡清楚。
“做大事就是要心狠手辣。。。。。。”秦六心裡想。
他沒把這話告訴兩位先生。
兩位先生也不明白。
他們是製藥、辯藥高手,卻沒有太多識人的本事。
自從吳先生說了安宮牛黃丸可以進獻給皇帝,為秦家立一大功,秦六原本平和的心湖,徹底亂了。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秦六再也平靜不下來。
他甚是徹夜幻想自己給秦家立功後,風光得意的樣子。
那時候,曾經瞧不起他的人,都要卑躬屈膝巴結他;曾經對不住他的人,都害怕畏懼他。他執掌宗德堂,和大伯一樣,走到哪裡都是一呼百應。
不止秦家的人,連官場、杏林界甚至市井百姓,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大東家!
著實太美好了!
這美好,隨著陳璟的拒絕,煙消雲散!
秦六所有的理想都破碎了,他頓時惱羞成怒!他原本也想好好和陳璟談,甚至想和陳璟做朋友。
現在,他只想弄死陳璟,得到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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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蘇泰的痢疾漸漸好了。
他臀部的褥瘡也好了很多。
他親自下樓,要和陳璟道謝。
陳璟見了他,對他說:“你先派人去拆我家,是對不起我在先,欠了我的情;我救你一命在後。如今,你欠了情又欠了命,準備如何?”
蘇泰梗住。
他沒想到陳璟這麼說話。
很有怒氣的樣子。
“將來陳公子吩咐,蘇某定當肝腦塗地,報答您!否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蘇泰發誓道。
“好,你記住你的毒誓!”陳璟道,“我還有事,不能多留你,你請回吧。”
蘇泰尷尬,從屋子裡退了出來。
等他走了,陳璟沉默,想著心思。
蘇泰大病初癒的時候,立馬說出了他派人去拆陳璟家的事。他原本可以不說的。等陳璟回到望縣知道了,蘇泰的病早已好了,他沒必要冒著得罪秦九的危險,先告訴陳璟。
他在秦家做採辦處的管事。足見他並不是個純善的人。
他說那些話,也不是無意的。
他能說出那席話。說明他生病的時候,心裡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絕望又掙扎。而陳璟,讓他死而復生,他很清楚的知道。
所以,他是真心感激陳璟救了他的命,故而把自己的內疚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隱瞞陳璟。
如今,陳璟讓他發個毒誓,也許以後有用。
秦家是開藥堂的。
安宮牛黃丸對於他們而言,是至寶。
利令智昏。也許秦六或者秦九,甚至那兩位忠厚的先生,想出什麼鬼主意,也不一定。
到時候,蘇泰可能會成為陳璟反擊宗德堂的利器。
也可能不會。
誰知道呢。
人心是最難猜測的。
蘇泰會這樣,陳璟也不知道。
陳璟倒也不是怕秦家覬覦他的秘方。
蘇泰病重即亡,陳璟知道法子,不能怕別人覬覦秘方就見死不救;他也更不可能怕別人惦記就不說出藥名,畢竟將來也要為安宮牛黃丸揚名的。
出來混。你有了好東西,自然引得各方出動,追逐奪之。
保護好自己東西的方法,是打退覬覦的人。而不是把好東西藏起來不見天日。
陳璟的好東西,也沒打算藏起來。
蘇泰走後,陳璟去教朱鶴他們認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初四,鏢局的人終於如期來給陳璟答覆。
“貴府安然無恙。”鏢局的人告訴陳璟。“之前有人慾尋事,被貴府鄰居看到。派家人送到了官府。”
“姜重簷?”陳璟在心裡想。
知道了家裡沒事,陳璟鬆了口氣,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是姜重簷幫他們打退了那些人。
姜重簷兄妹倆武藝都不錯。
“這回,要欠姜重簷一個人情了。”陳璟心道,“只怕,他的人情也不太好還。。。。。。。”
打發走了鏢局的人,陳璟召集了朱鶴他們,對他們道:“今日動身,往清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