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嫵靜靜說了這句,轉身裡走。
姜重簷笑笑,跟著進了院子。
接下來幾天,姜重簷果然哪裡都不去,在家裡守株待兔,維持七彎巷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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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南行,順風順水,走得很快。
早上有點冷,到了正中午,天氣溫暖,驕陽照得水波粼粼,水漿破開水面,漣漪陣陣盪開,很有趣。
清筠跑到了船尾,看了半晌,越發覺得好玩,離家的愁緒也一掃而空,心情頗為雀躍。
這船有一隻大艙,兩隻小艙。
陳璟他們男人,都睡大艙;清筠和船家的女人睡只小艙,船家和他兒子睡另一隻小艙。
“讓你們買的藥材,都買到了嗎?”陳璟問朱鶴掌櫃。
他讓朱鶴把每種藥材都買些,路上可一一教他們認。
“買了,買了。”朱鶴忙把藥材都那出來。
陳璟先解開兩包,教他們認藥。
黃連、黃芪、樸厚、蘆根、竹茹。。。。。。。
朱鶴有了點年紀,記性不如小夥計;而小夥計中,阿來的記性最好。
一上午過去,阿來已經能熟練認出十幾種藥材了。
“孺子可教。”陳璟滿意,對阿來道,然後又對阿吉和阿祥道,“你們也要用心點。雖說到時候藥鋪的櫃子上會篆刻藥材名字,但是每次補藥,不能我一個人做。。。。。。”
“是,是!”阿吉和阿祥連忙應下,有點忐忑。
船家的兒子才十歲。叫魏上幸,聽說是找個讀書先生取的名字,他長得很結實。黑乎乎的,看著非常憨厚,一點也不頑皮。
陳璟教夥計們認藥,魏上幸也在一旁聽,一上午一句話沒說,也不知道他記住沒記住。
過了午時,船家的女人準備起灶做飯。
中午吃鮮魚湯。
吃了午膳。大家小憩一會兒,下午繼續認藥材。
這次,清筠和魏上幸也來了。
他們倆。沉默聽著,都不說話。
轉眼到了黃昏時分。
沒有任何城鎮,兩岸都是巍巍青山,船家把船往旁邊停了停。拋下錨。對陳璟道:“東家,今日就歇在這裡。”
“不妨事的。”陳璟也從船艙裡出來,站起來伸伸腿腳。
紅日西下,漸漸墜入青山裡頭。
遠處,有水漿聲。
一艘比陳璟的船大兩倍的船,緩緩駛來。
路過的船隻很多,這艘船很大,船上隱約有旗子。寫著什麼字,太遠了看不清。待走進些。陳璟尚未看清旗子,卻看到了秦臨。
秦臨立在船頭看風景,頗有詩性的樣子。
然後就看到了陳璟,詩性全無,臉色微沉。
秦臨家的管事蘇泰已經安排人,後天夜裡去把陳璟家院子砸了。想到這裡,秦臨倒也不再晦氣,挑釁衝陳璟一笑。
陳璟也笑笑。
他們的船快要走遠時,秦臨突然大聲對船伕道:“別走了,天都快要黑了,咱們今晚也宿在這裡。”
這艘船很大,有八名船伕划船。
船伕去通知一聲,大船就慢慢停下,停在陳璟他們前方的不遠處。
“是什麼人?”陳璟的朱掌櫃很緊張,“是不是剪徑的水匪?”
陳璟失笑:“您看看這船,做工精緻,用料昂貴,水匪能有這船,就不幹打劫的活了!是宗德堂秦家的船。。。。。。”
想了想,然後道,“他們只怕也是去清江,可能會同路。”
正和朱掌櫃說著,大船已經停靠妥當。
他們大船上,放下一隻小艇。
兩個人,下了小艇,往陳璟他們這邊來了。
一名是船伕,另一名是中年男人。
“是陳官人嗎?”穿著青灰色直裰的中年男人,站在小艇上,問陳璟。
陳璟點頭。
“鄙人是宗德堂採辦處的管事,叫蘇泰。”船上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聽聞陳官人醫術了得,也要開藥鋪,這是去清江麼?”
他昨日在望縣,已經把陳璟的事打聽清楚了。
“哦,你知道蠻多的嘛。”陳璟道。
蘇泰呵呵笑,絲毫不見慌亂,笑道:“陳官人醫術好,整個兩浙路如雷貫耳,鄙人也是仰慕已久。我們家船上,有東家的兩位少爺,也仰慕陳官人,不如過船吃杯薄酒?”
“多謝相邀,還是算了。”陳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