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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都散了吧!”陳二老爺不理會呆若木雞的徐逸大夫和臉色慘白的陳七,對眾人道,“別在這裡吵了老三歇息。”

然後他又對陳璟道,“央及,你伯祖父等著我遞信,我先去了。你留下來,照看你三叔一二。若是病情起了反覆,再派人告訴我們……”

“不會有反覆的。”陳璟保證道,“二伯,你放心忙去吧。”

陳二老爺點點頭。他又交代了幾句三老爺的兒子陳四。

然後,他就領著眾人走了。

臨走前,陳二老爺看了眼徐逸和另一位大夫,想說什麼,最終話到嘴巴又咽了下去,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錯肩而過。

徐逸和另一位大夫立馬臉上火燒火燎的。

那眼神,比打他們一巴掌還痛!

徐逸的唇色都白了。

陳家眾人,隨著陳二老爺散了出去,陳璟也轉身進了臥室,梢間裡就只剩下了陳七和徐逸等人。

“徐兄,咱們回吧?”徐逸同來的大夫勸徐逸。

徐逸回神,頓了半晌才道:“我想不通,我要親口問問央及少爺……”

同來的大夫拉住了徐逸,悄聲道:“下次再問吧,人又不會跑。咱們還是先走吧。”

徐逸給陳三老爺治了十天,讓陳三老爺暴瘦,差點把人給治死了。

結果,陳璟一味藥,用米湯松下,陳三老爺的暴洩就止住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徐逸無能啊!

如果陳璟也是用很難的方子,這話就另說了!陳璟用了這麼簡單的方子,讓陳家上下怎麼想?

等陳家人回味過來,侮辱一番徐逸,豈不是乞討沒趣?

若這件事再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望縣行走啊?丟人不丟人?

趁著人家現在準備留幾分薄面,還是趕緊撤吧。

“不行,我定要問問。”徐逸不肯走,很固執。

他想不通。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位車前子就治好了陳三老爺?

車前子,多麼普通的藥,徐逸能把車前子的藥性一一背出來:性味甘寒,入腎、膀胱、肝、肺經,清肝明目、利水通淋、清熱化痰。

到底是那個功能,能治好腹瀉?

完全跟腹瀉扯不上關係!

徐逸想不通。

他從醫一輩子,對醫學入迷。這次,他又辛苦鑽研陳三老爺的病,一籌莫展時,被一位車前子治好了。若是不知道緣故,徐逸只怕是吃不下也睡不著了!

“徐兄,那位少爺住在七彎巷。您若是真想問,改日我陪你登門。現在,還是趕緊走吧?”友人再三勸。

徐逸看了眼臥室,陳璟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徐逸也不好貿然闖進去,只得咬牙作罷,跟著友人一起,離開了陳家。

陳七也從三房出來。

他依舊鐵青著臉。

他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家裡呆了,狠狠把腳邊一顆石子踢得遠遠的,陳七轉身就往外走,想出去透透氣。

遠遠的,陳十和陳十一兄弟倆高高興興的來了。

他們手裡,拿了那塊牌子,是陳七吩咐他們去做的。

瞧見陳七,兄弟倆還沒有看清陳七的表情,就愉快招呼:“七哥,七哥,快看看這塊牌子!”

“吾乃狗”這三個字,是很粗俗的。

這是世間俚語,若是讓家裡長輩看到,定然要罵陳七的。

陳七真是想盡了辦法想整陳璟。

他當時想得很美好。

可是現在看到這塊牌子,他覺得刺目剮心!

“七哥,你看,做得如何?有點重,等央及從旌忠巷爬回七彎巷,勒斷他的脖子!”陳十沒有留意到陳七不正常的臉色,笑著把牌子舉給陳七看。

陳七一肚子火,又碰到這麼個二貨兄弟,惱羞成怒,狠狠摑了陳十個耳光。

陳十被他打得懵了,牌子哐噹一聲掉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半晌沒有回神。

一旁的陳十一不由縮了縮肩頭,不著痕跡後退了半步。

“做得好,的確做得好!”陳七面目猙獰咆哮,“你給老子掛著,要是取下來,我就把你頭扭斷,聽到了未?”

他胡亂從地上撿起了牌子,不由分說套在了陳十脖子上。

陳十捂著臉,眼裡就泛起了淚花。到底只是十四歲的孩子,又茫然又委屈,被陳七打了一巴掌,又被陳七粗暴的掛上了這塊惡俗恥辱的牌子,眼淚都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