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與這些宴席了,今天怎麼出來了,還瘦的這樣厲害?
這是好了嗎?有人暗揣。
“。。。。。。我陪著二弟,在蓮臺寺住了三日日,請真空法師為他誦經驅邪。知道今日有訪裡的好事,就帶著二弟前來恭賀。”老大賀提見眾人皆目帶疑惑,便微微提高聲音,解釋道。
蓮臺寺就在這附近,離這裡不過一刻鐘的路程。
知道自家表兄今日宴請,賀家兄弟就在附近,自然要趕過來,恭賀一番,喝杯薄酒再離席,才算禮數周到。
眾人這才瞭然。
只是,賀振這模樣,叫人唏噓。
“。。。。。。好些了嗎?”陳二問賀振。看著賀振穿這麼厚,頭上還帶著冬天的裘帽,陳二都感覺熱。可賀振唇色泛白,有點受涼的瑟瑟。
賀振小時候是個胖子,腰大膀粗,和他哥哥一樣英武。所以他一抬手,就能把父親的小妾從樓梯上推下去,害得那小妾扭斷了脖子,命喪當場。
正是因為賀振胖,這幾年消耗,才撐了五年。如今,賀振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他手背青筋突顯,眼睛無神,根本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差了。
陳二問是否好轉,不過是客套客套。
賀振那邊,自然也是客套回應:“好了些,謝表兄掛念。”
其他人,包括沈長玉,都會好奇打量賀振幾眼。
賀振坐了片刻,就渾身冷得緊,讓下人給他倒了杯滾燙的熱茶,他不顧旁人裝作隨意投過來的異樣目光,慢慢把茶喝了下去,才感覺心裡暖和了幾分。
“二表兄!”賀振正在喝茶,突然聽到有個洪亮聲音。
他知道這是喊他。
賀振微微轉頭,就看到穿著石青色寶相花直裰的陳七,遠遠走過來。陳七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年,賀振不太認識。
陳七遠遠就喊賀振,四周的人都聽到了。
賀振只得放下茶盞,起身和陳七見禮。
“水曲表兄,好些時日不見你了。”陳七笑呵呵的,“你氣色好了很多。這是要大好了吧?”
這種話,不管真假,賀振聽了都喜歡。他被這病折磨得苦不堪言,偏偏又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所以,別人說句吉祥話,賀振也是高興的。
“借表弟吉言。”賀振聲音虛弱,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淺淺笑意。
“是末人啊。。。。。。”賀振的哥哥賀提也和陳七打招呼。
“大表兄。”陳七回禮。
大家一番見禮。
陳璟和陳八也上前,和賀振兄弟倆見禮。
然後,陳七就挨著賀振坐下。
陳璟和陳八坐在陳七旁邊。
“姑父好,姑母好?”陳七問候賀家的人,“你們家老太太好?”
“都好。”賀振道。
“最近吃什麼藥?”陳七又問。
提到吃藥,賀振心裡一陣煩躁,感覺掌心漸漸發涼了,他重新把那盞熱茶捧在手裡,感覺到了溫暖,才慢慢說:“還是吃些‘附子八味丸’、‘炮姜十全大補湯’。。。。。。”
他說的這些藥,都是燥熱之劑,主意成分都是炮姜、附子、硫磺等,全是驅寒的。
若真的是寒症,吃了幾年這些藥,早就好了。
“。。。。。吃了幾年?”陳璟陡然開口,“除了這些,沒吃過別的藥,比如寒涼的石膏、竹茹之類?”
賀振就錯愕看了眼陳璟。
已經五年了,除了大夫,其他人問他吃什麼藥,哪怕他說了,對方也只是裝作知道的模糊點點頭,從來沒人像陳璟這樣,問是否吃過別的藥,還能說出他吃過的藥名。
而且賀振這情況,發寒、發虛,不會有人問他是否吃寒涼藥,雖然他真的吃過。
陳璟是第一個問的。
“燥熱的藥,吃了四五年,一直在吃。”賀振認真回答陳璟,“兩年前,有位郎中說,我這病乃是‘真熱假寒’,並不是有寒,而是有熱,所以開了些散熱清洩的藥,主藥就是生石膏、黃連和竹茹。吃了之後,病情更加嚴重。。。。。。”
賀振這麼怕涼,大暑天都要穿棉襖,郎中一看就知道寒症,需要用驅寒的藥。但是治了三年了,各種辦法都試過,甚至請高僧驅邪,皆無效。
然後有位大夫說,此乃“真熱假寒”,用寒涼的藥試試。
這話非常大膽而且聽上去像無稽之談。但是,“真熱假寒”這種病例,是發生過的。賀家上下,多年受賀振這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