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刻意培養陳二在家族的威望,所以,陳二的面子必須給。老太爺就同意,讓陳七回大房。只是規定,兩個月不許他出門,要安心念書。
兩個月後老太爺要校考。若是陳七過關,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還是如常。
回到大房,陳七就自由多了。
今日陳二的大舅子納妾,陳二喝喜酒去了。陳七就禁不住,想偷偷跑出去。
“呵呵。”陳璟陰測測笑了笑,“七哥,你不在松鶴堂,並未意味著可以出門吧?”
“誰說不能出門?”陳七色厲內荏,心裡卻想這小子怎麼一猜一個準?
“那我問伯祖父去。”陳璟轉身欲走。
陳七連忙拉住了陳璟的袖子,恨道:“你小子跟我耗上了,是不是?你別真以為我拿你沒法子,不過是念著同族兄弟,對你留情。你敢多嘴,以後別怪我不客氣!”
“你去哪裡?”陳璟臉色微緩,笑著問,“你帶著我,我便不告狀。”
陳七是陳氏子弟裡最紈絝的。他身上,有的是錢。他出入的,也是花大錢的地方。
陳璟要去瞧瞧。
知道在那裡能花大錢,就知道能從哪裡賺錢。
陳七去的地方,都是些銷金窟,其他客人非富即貴。如果有機遇,陳璟就能賺到一筆錢,解七彎巷的燃眉之急。
人的身體,多少有點毛病。只要有點毛病,又相信陳璟,陳璟就能發揮自己的長處。
陳璟需要有人自願送錢給他。
“你?”陳七上下打量了幾眼陳璟,一副嫌棄模樣,“就你這身打扮,給我做小廝我都嫌丟人。我去的地方,你這種打扮連門都進不去,別丟我的臉!”
他怕陳璟露出寒酸模樣。畢竟是族兄弟,陳璟寒酸,陳七也丟份。
陳七的衣裳,也是半新的直裰。但是非名貴料子,也非名貴做工,時常出入銷金窟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寒酸。
“我扮作你的小廝,也未嘗不可。”陳璟又笑著道。
他這麼一說,陳七眼睛微亮。
陳七當然願意把陳璟當小廝使喚。
上次的仇,陳七還記著呢。要不然怕祖父,他早就收拾陳璟了。既然陳璟送上門給他羞辱,他豈會放過?
陳七要去的地方,是婉君閣。那裡,有他的狐朋狗友。等到了地方,陳璟還不是由著他耍?
想想就覺得挺開心。
可是,陳璟能這麼傻嗎?
“。。。。。。你又想什麼鬼主意?”陳七有點不放心,“你小子最近一肚子壞水。”
“我能有什麼鬼主意?”陳璟道,“我從來沒去過好玩的地方。我哥哥和大嫂不准許。若是七哥願意帶我去開開眼,我自會感激你。”
陳七不由眯起了眼睛,有幾分狐狸般狡獪的得意:原來陳央及這小子是猜測到他可能去青|樓,心裡發癢,也要去見識見識。
像陳央及家那樣,是斷乎不會有錢給他去青|樓那等地方消遣的。
原來這小子情竇初開,想女人了!
陳七幾乎要大笑出聲。
帶他去,帶他去。等到了地方,看怎麼整死他。
陳七心裡這樣想著,就點點頭道:“也好,你跟著我去,就說你是我的小廝,不許鬧事,否則我告訴你大嫂!”
“好。”陳璟道。
兄弟倆各有目的,丟了小廝,借道三房的院子,從東邊角門溜了出去,往婉君閣去了。
婉君閣是望縣最有名望的青|樓。老|鴇叫婉娘,從前是明州的頭牌,顯赫一時。而後,她嫁了富商為妾,搬到望縣。富商年紀大了去世,給婉娘留下一筆錢。
婉娘被富商的大婦和兒子不容,只得從富商家裡出來,帶著自己從前的私房錢和富商偷偷留給她的錢,開了家青|樓,做起從前的營生。
一開始,婉君閣並沒有什麼名氣。
直到三年前,名|妓惜文聲名鵲起,佔了頭牌,從此婉君閣也就風生水起。老|鴇婉娘又擅長鑽營,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
惜文名氣大,地位高,一般人都見不著。
陳七打了一年多的饑荒,只是遠遠見過惜文彈琴,從未入她的閨閣,不知填了多少銀子,陳氏合族都知道。
上次陳璟還拿這件事取笑陳七。
陳七的馬車,很快就到了婉君閣。尚未入夜,婉君閣門口卻是香車寶馬,擠得水洩不通。
陳璟有點驚訝。
華燈初上,青|樓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