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璟先回答了,“她是我的女人。”
木蘭哦了聲。
她明白了。
清筠頭更低了。
朱鶴又笑,覺得年輕人很有趣。
他們說話的時候,胡嬸已經把艾草汁煎熬好了。陳璟接過她的藥碗,上前又幫胡六郎清洗傷口,換上朱鶴帶上來的藥膏。
這豬油柳皮熬成的藥膏,也敷了幾個時辰,該換了。
“木蘭,你過來幫忙。”陳璟道。
木蘭道是,上前按住胡六郎,雖然胡六郎已經昏睡了。未免他突然又醒過來,疼得掙扎,故而先按住他。
“才上了藥,又要洗掉?”木蘭問陳璟。
“嗯,要隔幾個時辰換一次藥。時間太久了,藥膏效用用完了,留在傷口反而是負重。”陳璟道。
木蘭咬了下唇,對陳璟道:“自從六郎被燙傷,柳大娘往六郎傷口敷藥,每次都是把新藥敷在之前的草藥上,說這樣效果更好。其實,她說得不對,是麼?”
陳璟點點頭。
木蘭也瞭然,知道柳大娘根本不通醫術,是胡亂用藥。
“六郎越病越重,柳大娘的藥反而害了他,對麼?”木蘭又問。
陳璟仍是點點頭。
木蘭眼眸倏然微冷,露出幾分兇狠,輕輕哼了聲。
陳璟用艾草水,幫胡六郎清洗傷口。
上次的傷口,都是陳璟的藥膏,沒有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堆砌,清洗起來容易多了,不過一刻就洗好了。
陳璟敷上他自己制的藥膏。
他這種燙傷藥膏,針對這種燙傷很管用。
“這是什麼藥膏?”陳璟敷藥的時候,木蘭又問,“可能留點給我們?村子裡常有人受傷,什麼傷都能用麼?”
他們村子裡常有人破皮,有人是摔倒了,有人是被野獸襲擊了。冬天還好,春夏秋三個時節,會潰爛。
“這個是專門治療燙傷的。”陳璟道,“這裡頭有煅石膏、龍骨、兒茶、當歸、白芷、沒藥、血竭、冰片、紫草、**、蒼朮等。
既可以清熱收溼,不讓滲液滲出來,也可以涼血生肌、消腫止痛。如果你想要,下次我山上的時候,帶一點給你。”
“好啊。”木蘭道,“你帶點給我。我拿兩張白虎皮和你換。。。。。。”
陳璟愕然。
他們小小山寨,就可以打到兩隻白虎麼?
胡家大堂就有張虎皮,陳璟只當是胡家男人比較強壯。如今聽木蘭的口氣。好似他們村子裡虎皮很常見。
“好。”陳璟道。
他仔細小心,幫胡六郎換了藥。清洗、換藥的過程,需要緩緩的,不能讓病家感覺到疼,所以陳璟非常細心。
木蘭目不轉睛看著他。
藥膏敷上了之後,陳璟洗了手。
很久,魏上幸端了藥碗進來。
胡六郎還在昏睡。陳璟捏住他的下巴,灌下了一碗藥。
“大夫,我兒什麼時候醒過來?”胡嬸忙好。也進了屋子。她抹著眼淚,問陳璟。
陳璟卻也不能肯定,只得道:“只要退燒了,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胡嬸又哭了。
陳璟又跟木蘭說:“今晚我要留在這屋子裡。照顧六郎的病情。不免他夜裡反覆。而且凌晨的時候,我還要再給他換藥。
你安頓好胡嬸、我的人,就也去休息吧。”
“東家,我陪您吧。”朱鶴笑道,“這山裡夜涼,而且獸聲四起,您一個人怪冷清的,怎麼熬這長夜?”
“我也在這裡。”清筠立馬道。
魏上幸自然也不肯走。
最後。胡嬸在屋子裡的西邊角落,打了地鋪。誰熬不住,就先去歇了。
屋子裡牆壁很厚,又點了爐火,滿暖和的。
陳璟他們,圍著桌子坐下。
木蘭也不肯回家。
她弟弟一個人在家害怕,也跑到了胡家來。
小小屋子裡,頓時擠滿了人。雖然散發出比較難聞的藥味,耳邊猶能聽到外頭樹梢呼嘯、猛獸嘶鳴,但是眾人都在這裡,仍是很溫馨。
胡嬸也不再哭了。她坐到了胡六郎床邊,不時摸摸孩子的額頭。
“東家,找到那位先生沒有?”朱鶴問陳璟。
陳璟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是請個有名望的先生。
“沒。”陳璟道,“這望陀山,就這個村子。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