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苓生上堂。”金縣令厲聲道。
劉苓生連忙踏入公堂,給金縣令行禮,連聲喊冤枉:“小人不知是什麼緣故,冤枉至極,縣尊大人還小人清白!”
“什麼清白,就是你。”凌海開大聲道,“大人,小人好好生意人,何故要故意害人?都是劉苓生,說他在婉君閣行走的生意,被陳央及搶了。他要給小人一千兩銀子,五年內還清,讓小人去陷害陳央及。”
凌海開是個地地道道的無賴,什麼謊言他張嘴就來。
而且,哪怕是危急情況下,他都能把謊言編得像模像樣。他知道劉苓生只是個大夫,沒有一千兩現銀,就說五年還清。
這麼一說,還很可信。
“大人。”倏然,堂外人群裡,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
大家循聲看去,就一個穿著銀紅色緙絲風氅的四十來歲女子,梳著高高的髮髻,帶了兩支金釵,金光熠熠。
氣度雍容華貴,是婉君閣的東家婉娘。
很多人也見過婉娘。
“是婉娘。。。。。。”
婉娘踏入公堂,給金縣令行禮:“賤婦婉娘,有事稟告大人。”
金縣令頓了下,然後才道:“何事說來?”
婉娘看了眼堂外。
婉君閣的兩個高大護院,一人手裡拎著兩個人。婉娘示意,護院就把四個人全部推入了公堂裡。
這四個人。立馬跪下。
金縣令蹙眉。
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都伸長了脖子,生怕自己錯過了。
陳璟這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唐老先生問陳璟:“是敵是友?”
“是友。”陳璟悄聲回答,笑了笑。婉娘說過,她會搞定劉苓生的事。她想要搞定一個人,會做很多準備。
凌海開攀咬劉苓生,對於陳璟他們而言,是意外。對於婉娘,卻是情況之一。對此。她是有方案的。
“大人,這四人昨晚去婉君閣吃酒,喝多了。說了些醉話。他們說,劉苓生買通他們,讓他們裝病,再裝病重。去誣陷陳央及的藥出了問題。賤婦和陳央及有點交情。心想不能任由朋友被害。
況且,劉苓生記恨陳央及,多半是因為婉君閣。從前,是劉苓生在婉君閣做行走大夫,每年給他不少的銀子,而且逢年過節都有節禮。如今換成了陳央及,劉苓生當日就去鬧過。
他不滿陳央及,不說自己醫術不濟。差點治壞了賤婦的女兒惜文,卻只說陳央及搶了他的生意。存心報復。
賤婦怕橫生枝節,就把這四人抓了起來。他們身上,各有十兩銀子,都是劉苓生給的。另外,劉苓生還寫了字據,承諾事成後給他們一人二百兩銀子。
大人,這是字據和銀子。”
婉娘一口氣說完,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了字據,交給衙役。
衙役呈給縣令。
金縣令看了看,的確是字據。
“這是劉苓生的字?”金縣令問。
婉娘道是。
劉苓生愕然看著婉娘。劉苓生在婉君閣行走了多年,開了很多藥方。
婉娘認識不少的能人異士,她找人模仿劉苓生的字跡,完全可以做得到。況且她找來的這四個人,回頭估計會消失的一乾二淨,劉苓生見他們的蹤跡都找不到,不可能翻案。
劉苓生頭皮都麻了。
“來人,去劉苓生家裡,取了劉苓生的字來。”金縣令吩咐左右,“本縣要對照。”
這字據上面,不僅僅有劉苓生的字,還有劉苓生的印章。
印章絕對是真的,因為前天劉苓生丟了自己的印章。
婉娘連他的印章都能派人偷去。
這個女人好可怕。
很快,衙役取了劉苓生的幾封書信,金縣令仔細對比,發現一模一樣。四個跪下的人,也紛紛說,的確是劉苓生給他們的。
“大人,小人冤枉啊!”劉苓生無力反駁,“這四個人,根本不是望縣的!這是婉孃的計謀。”
“你們四個是不是望縣人?”金縣令問。
四個人都道是。
金縣令當即查了戶籍,果然是望縣的。
劉苓生還在大呼冤枉。
已經沒有人相信他了。
最後,金縣令判了劉苓生和凌海開流放嶺南。
劉苓生和凌海開的家人,各自拿出三百兩銀子,五天內必須湊齊,否則就要抄沒他們倆家的家產,變賣賠給曹虎,補償這個瞎了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