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傷。”
木蘭就笑了,露出口潔白牙齒,眼睛彎彎的,似月牙般。
他們說著話,胡嬸已經把艾草水熬好了。
陳璟用藥汁,幫胡六郎清洗傷口。
傷口上的草藥已經和糜爛的肉混在一起,需要用水慢慢化開。陳璟等水溫得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始擦拭傷口。
艾草水有抗菌消毒的作用,實在沒有藥物的時候,可以用來清洗傷口和退燒,比普通的溫開水管用。
陳璟用帕子擰了水,緩緩敷在傷口處。
傷口大約碗口大,帕子能夠蓋住。等沾了艾草水汁的帕子敷上去,胡六郎突然驚醒。他疼得大聲叫。
陳璟連忙按住了他的腿。生怕他亂動。
胡六郎上顎已經紅腫,咽喉乾燥,他不能說出具體的話。
但是。他呻吟不已。
病了這麼多天,迷迷糊糊的,並不是不想睜開眼,而是懶得睜。這次太疼了,他才不得不醒過來。
胡嬸連忙抱著胡六郎的頭,哭道:“兒啊,我可憐的兒啊。。。。。。”
胡六郎仍是掙扎。
陳璟對木蘭道:“再去叫幾個孩子進來。讓他們幫忙按住六郎,別讓他亂動。等會兒清洗和敷藥的時候,肯定很疼。到時候他亂動,傷口會拉大,更加危險。”
木蘭道是,出去吩咐了。
村子裡的孩子們。都擠在門口看熱鬧。
木蘭喊一聲。就喊了四個孩子進來。
“胡嬸,您先讓讓,讓大夫把傷口清洗乾淨,六郎很快就好起來。”木蘭又對抱著胡六郎頭的胡嬸道。
胡嬸點點頭,抹著眼淚鬆開了胡六郎。
她在這裡,肯定看得更加難受。
陳璟把胡六郎放平,讓四個孩子分了左右,分別按住他的肩膀、腰和右腿。左腿這邊。陳璟幫著按住。
“等會兒,你們都閉上眼睛。不準偷看。”陳璟對幾個孩子道。
這幾個孩子,都是六七歲。
被油燙過的傷口,肯定猙獰不堪。陳璟看孩子看了,晚上做惡夢,心裡承受不住。
“都閉好眼睛。”木蘭幫著施令。
孩子們比較聽木蘭的話。
他們紛紛用力按住胡六郎,然後閉上了眼睛。陳璟看到,他們似乎從眼縫裡偷看,不免笑了笑,又叮囑一遍。
交代好了之後,陳璟開始給胡六郎清洗傷口。
胡六郎果然疼得掙扎。
可是他生病了多日,年紀又小,沒什麼力氣。被幾個孩子按住,動彈不得,只得乾嚎,苦苦呻|吟。
陳璟慢慢清洗著,把傷口的草藥全部浸溼後取下來。
木蘭一動不動盯著看。
陳璟一回頭,看到了木蘭如此鎮定慎重,似乎沒有初次看到猙獰傷口的恐懼,讓陳璟有點意外。
“啊!”快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個孩子好奇,睜開眼看了幾眼。看到腐爛的傷口,皮肉焦了,非常可怖,孩子嚇得大叫,轉身跑了出去。
“都閉上眼睛!”其他孩子睜眼也要看,木蘭連忙阻止。
可能是疼得過了頭,胡六郎昏了過去,已經不動了。
眼瞧著整個傷口都要洗出來。陳璟怕其他孩子再好奇,睜開來看。到時候,估計也要嚇哭。
“木蘭,你來按住他,其他人都出去吧。”陳璟道。
木蘭就把幾個孩子連忙趕了出去。
陳璟打了將近一個時辰,一點點小心翼翼,把胡六郎傷口上亂七八糟的草藥給清理乾淨了。
整個過程中,木蘭一直在看。
她聚精會神。
陳璟沒怎麼留意她。等全部清洗乾淨之後,陳璟的後背都有汗溼了,涼颼颼的。他一抬頭,見木蘭認真看著,似乎在思索什麼,心想這姑娘是心真大。
弄好了之後,陳璟就讓傷口放著。
“你看著他,別讓他亂動,依舊按住他。”陳璟對木蘭道。
木蘭點點頭。
已經到了申正,很快天就要黑了。山裡樹木多,初春尚未發芽,光禿禿的樹枝,風一吹就簌簌作響,似鬼嚎,陰森恐怖。
陳璟去了趟廚下,看看魏上幸的膏藥熬好沒有。
豬油和柳樹皮已經熬了一個半時辰了。陳璟去廚下看了看,仍然差火候,還是繼續熬煮。
“東家,餓。”魏上幸突然道。
陳璟驚覺,他們爬了五個小時的山路,到了這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