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節之前趕出來。
“還不睡?”陳璟進來,見她眼睛也是澀澀的,眼皮沉重,就接過了她手裡的活計。
清筠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捂住唇。而後。她才道:“等東家回來。東家,那邊的老太爺。。。。。。”
“離世了。”陳璟道。
清筠很吃驚。
“這幾天都要去旌忠巷那邊。只怕顧不上鋪子裡的事了。”陳璟又道,“先睡覺吧,一會兒就天亮了。”
清筠道是。
陳璟迷迷糊糊睡了一個時辰,隱約能感覺到帳子外透進來的光。他坐了起來,見枕邊空空,清筠已經起床了。
簡單梳洗,陳璟去了內院。
李氏已經安排好了早膳。
“昨天伯祖父不太好,你去了旌忠巷?”李氏問陳璟,“是什麼病啊?若是嚴重的話,我也要去探病的。”
昨天小廝敲門,直接到後花園,沒有驚動內院的。但是家裡的事,都要稟告李氏,早起李氏就知道了。
“大嫂,伯祖父走了。”陳璟道,“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準備入殮。等會兒,旌忠巷的人應該要來報喪。。。。。。”
李氏愕然,捂住了胸口,眼淚不由落下來。
她特別難過。
倒也不是單單因為伯祖父。這一向,因為陳璋的失蹤,李氏心裡都酸得厲害,雖然強顏歡笑,打起精神,可心頭千斤重,想哭又哭不出來,很壓抑。
如今有了個發洩口,頓時就忍不住了。
“太太,您別傷心。”清筠連忙給李氏遞了帕子。
“是啊,大嫂,別太傷心。伯祖父年紀大了,走了是喜喪,是去享福了。”陳璟也勸慰道。
李氏還是哭了一陣子。
陳璟和清筠昨天才從藥市回來,身上都有一堆事,李氏就接過了清筠遞過來的帕子,擦了眼淚,道:“陡然聽聞如此噩耗,心裡著實痛得很。”
然後打起精神,用了早膳。
早膳後,李氏對陳璟道:“你們鋪子裡的事多,先去忙,家裡有我。央及去鋪子裡去瞧瞧,若是沒有緊急事,就回家。等報喪的人來了,咱們再去弔喪。”
陳璟道是。
他先和清筠去了藥鋪。
朱鶴和倪先生他們今天來得特別早,將鋪子內外整理得乾乾淨淨,等著陳璟。
“東家,一路上平順吧?”倪先生笑著問陳璟。
陳璟點點頭。
“東家,鏢行的藥三天前就送到了。我們還以為,東家至少得五六天才到。不成想,水路也這麼快。”朱鶴對陳璟道。
“我們歸心似箭,所以路上沒有歇息,還趕了幾天夜路,又是順風,所以回來得早。”陳璟笑道。
他帶著倪先生和朱鶴,去後院的廂房,看了運過來的藥材。
清筠比陳璟更忙。去清江這一路的花銷,她全部都要重新謄寫記賬,還要把賬目和薛燦中合計,再入鋪子裡的總賬。
她先上樓去了。
陳璟把牛黃,交給了朱鶴,讓他仔細保管。
“鋪子裡沒什麼大事吧?”陳璟問。
“婉君閣派人請了東家兩回。上次來過的那位姑娘,也來過一次,也是找東家的。”朱鶴對。“越州又來了兩批人,都是來買藥的。我們照東家留下來的藥,賣了他們五份。”
陳璟笑了笑。說知道了。
確定鋪子裡暫時沒有緊急的事,陳璟就把旌忠巷老太爺去世的話,告訴了朱鶴和倪先生:“這幾天,還是依仗倪先生照料,後院廂房的那些藥,也請倪先生裁奪,我要去旌忠巷。”
“東家節哀。”朱鶴連忙道。
倪先生則嘆了口氣:“陳老太爺是望縣的壽星。不成想造化無常,也這麼快。我和老太爺有點交情,定了什麼日子。東家也告訴我一聲,我也去祭拜。”
“好。”陳璟道。
交代清楚了,陳璟把清筠留在鋪子裡,自己又回了錦里巷。
正巧。他和來報喪的人遇到了。到錦里巷報喪的。是三叔。其他人,大概是不想到錦里巷來。
陳璟和大嫂,帶著侄兒侄女,去了旌忠巷。
大伯和陳二去請日子了,還沒有回來。
靈堂已經設好。
陳氏族人,差不多都來了,把靈堂擠得滿滿當當。除了陳璟他們這一脈,其他的都是一大家子人。
李氏和陳文蓉是女客。就進了內院,陳璟帶著侄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