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又笑了下。道:“我並沒有來歷。不知這幾天,大人查清楚二太尉先妾的死因了嗎?”
“二太尉不肯驗屍,故而要坐實你殺人,這點不用更改。”府尹大人道。
陳璟聽到這話,表情沒變。
假如他要死,府尹不會單獨在府裡的後院見他。
他在等府尹的下文。
“。。。。。。假如,你能告訴本府實話,本府可以幫你。至少判得輕些,能保住性命。只要保住性命。往後的事,且再商量。”府尹道。
他原本以為,陳璟聽說是坐實殺人,要判死刑,會很害怕,求大人做主等。
這樣,府尹就可以順利說出接下來的話。但是,陳璟根本不在意,沒有出現府尹預想的情況,府尹怔了下,只得自己往下接話了。
“大人,您要聽什麼實話?”陳璟問。
“你是你說陳,可是大理陳氏子弟?”府尹說到這句,聲音突然輕了不少。
大理陳氏,並不是皇族,這點陳璟很清楚。
所以,他不明白這位府尹到底要問什麼。
“不是!”陳璟道。
“你只管告訴本府,本府會替你保留。”府尹道,“本府見過大理陳氏。早在五年前,有位老先生,自稱是跟隨大理商隊,到了京師。他是個大夫,能觀面問診,絲毫不差。
本府之前聽聞,你只是看了眼二太尉的小妾,就能診斷她的病。如此手段,難不成是自學的?京裡郎中如雲,從未見過其他人還有這般能耐。”
所謂大理陳氏,就是一個姓陳的老先生,從大理來的。
府尹如此稱呼,不過是為了抬舉那位老先生,想給陳璟帶頂高帽子。他似乎已經認定,陳璟就是從大理來的神醫。
否則,為何都姓陳?
哪有這般巧合?
府尹完全忘了,陳氏乃大姓,族人遍佈天下。若說姓陳就有親戚關係,著實太過於牽強。
他是求醫心切。
這位府尹大人,五年前遇到了那位老先生。
當時,是在朋友家的宴席上。
大家聽聞這位老先生神奇,就讓他觀面診脈,看看他們都有什麼毛病。結果,那位老先生每個都斷得很準。
到了府尹的時候,那位老先生說:“王爺身有寒症,而且服用熱藥一年多。王爺即將無礙,只是世子或者郡主怕是不好,估計以後淋病不斷。若是有緣,小老兒給王爺府上的世子診斷一番,如何?”
當時,府尹剛剛得了獨子。
他等了好幾天,才生了這麼個兒子。
隨後這幾年,府尹又得了三個兒子。但是對於長子,他疼愛有加。他不太相信觀面診斷,覺得那老先生是胡謅,旁人也不過是應和,說什麼都診斷對了,也不過是場面話,未必是真的。
在這個年代,孩子很容易夭折。
府尹也很相信命運之說。
他的兒子滿月那天,請了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說,孩子嬌弱,不應該沾染藥石,否則難以養活。
那算命先生還給了孩子一道符,讓他隨身帶著。
結果,那孩子很健康,長到了八個月。
如今,沒有半點問題,陡然請大夫去府上問診,府尹心裡咯噔了下,生怕不吉利。故而,他猶豫了兩天,最終沒有請陳老先生。
又過了四個月,府尹的兒子滿週歲。
那時候,大理那位陳老先生,早已回去,找不到人。
府尹的獨子開始發淋病。
不是旁的病,就是淋病,和那位陳老先生所言,隻字不差!
京裡太醫們,個個開了方子,卻不能痊癒。
已經五年了,府尹的長子每隔半年就要發一次淋病,然後持續七八天。不管用什麼藥,都要持續七八天,然後就好了。
半年之後,再次發作。
週轉下來,已經五年整。
府尹很心疼兒子,又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請那位陳老先生登門問診。這五年裡,府尹花了不少的錢財,派人去大理尋找那位陳老先生。
他卻聽聞,陳老先生已經去世了。
老先生似乎沒有親傳弟子。也有人說,有個親傳弟子,早已雲遊四方,不知去向。
然後,府尹就碰到了二太尉愛妾這個案子。
陳璟對二太尉愛妾的診斷,簡直和當初那位陳老先生如出一轍。想到這裡,府尹心裡又驚又喜。
他想,他兒子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