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牴觸。
什麼父子兄弟,別說是結拜的,哪怕是親的,也難免相處牽扯,造成不便。周宸的為人、周溫榮的為人,陳璟都不瞭解,他不敢冒險。
周宸卻大喜。陳璟是要周溫榮健康,無疑是周宸最希望的。
“都聽央及的。”周宸道。
周宸沒有想到陳璟介意,不想和他們家結義親。並不是周宸傻,看人不準,而是他著實沒想到。
在周宸心裡,陳璟乃一介布衣,小縣城的郎中,無權無勢。他曾經和楊之舟有點交情,但是楊之舟已經致仕,往後還能如何?
陳璟若是做了周宸的乾兒子,從此在兩浙路,就是半個衙內,耀武揚威,無人敢欺,陳璟怎麼會拒絕呢?
而陳璟拒絕了。必然是真的不便了。
周宸沒有多心。
結義親這件事,暫時就放下了。
陳璟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望縣,還傳到了旌忠巷人的耳朵裡。二伯問他。陳璟頓了下。他著實不好說沒有。
說他沒有認周宸做乾爹,傳到周宸耳朵裡,周宸未必高興。因為,周宸很喜歡旁人巴結他,見不得其他人的不敬,最好不要輕易招惹。
“這個。。。。。。”面對二伯的問題,陳璟支吾了下。端起了茶盞,緩緩喝了兩口茶,沒有正面回答。
“那麼。就是真的?”二伯卻誤會了陳璟的意思,驚喜道,“央及,你如今真是厲害。給咱們陳氏長臉。”
陳璟笑了下。沒有繼續否認。
“這要不是周宸,換成其他人——某位商人、某位郎中,甚至某位縣令,估計今天旌忠巷的那些叔伯們,不會覺得我給旌忠巷長臉,而是又有集體罵我沒出息,給祖宗抹黑了。”陳璟在心裡腹誹了下。
大過年了,陳璟只是來拜年。不是來尋仇的,所以什麼話他都不說破。只是微笑。
旌忠巷的人,對陳璟就更加客氣了。
陳璟坐了坐,起身離開了。
陳二把陳璟送到了大門口,笑著對陳璟道:“初五,咱們家有宴席,到時候給你下帖子,你要過來喝杯酒。”
正月裡,大家都會相互擺席,請親戚朋友吃飯。
陳璟家裡從來沒有擺過,都是蹭旌忠巷的。
“對不住啊二哥,初五隻怕沒空。”陳璟道。
陳璟要把成藥趕緊弄出來,初五的確沒空。況且,他也沒心思應酬陳二。在陳璟看來,陳七雖然紈絝,到底還有幾分心氣,不像陳二。
陳二不值得陳璟打交道。
他不等陳二再說什麼,拱拱手,先走了。
陳二咬了咬牙,攥著拳頭,敢怒不敢言。他覺得,陳璟越發囂張了,沒了半分從前的謙和。陳二很憋屈。
如今,怎麼還不如個陳央及?
“絕大部分人不如陳央及。”而後,陳二又這麼想。
從旌忠巷回來,陳璟把陳文恭送回了錦里巷。他自己,又去了幾趟其他親戚朋友家,直到了下午才忙完。
回家坐下之後,陳璟開始讀陳末人給他的信。
陳末人給陳璟寫信,開始文縐縐的。
信裡,沒什麼大事,大意是把他在山上的事,仔細告訴陳璟。他的學習、他的人際、他的領悟等,都說了。
一共寫了兩封信,都是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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