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這時候退了下去。
臨走的時候,惜文饒有興趣看了眼姜嫵。抿唇笑了,不置一詞。
惜文把姜嫵當成了陳璟的粉紅。就像清筠那樣,讓陳璟一陣惡寒。
姜重簷不客氣坐下,和姜嫵吃著陳璟派人端上了的早膳,開始胡編亂造自己的來意。
他的大意,就是他們家生意做到了京城,他準備到京裡定居,置辦一份家業。
陳璟靜靜聽他說,眉目含笑,並不開口。心裡則想:“齊王的意思,武寧侯謀反案,這些年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了,沒有從前那麼嚴格。姜氏兄妹和武寧侯謀反案,八成是有關係的。
看姜嫵的年紀,十三四歲有可能,十五六歲也可以,猜不準。他要麼是武寧侯府偷偷溜走的小兒子,要麼是武寧侯偷偷溜走的孕婦生下來的兒子。”
陳璟給姜嫵定了性。覺得他就是武寧侯江雋的兒子。
這個猜測,有五成的可能性是靠譜的。
至於姜重簷,和姜嫵沒有半點相像,年紀也難作準。可能二十四五,也可能二十**。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姜嫵。
姜重簷應該是忠心耿耿的下屬。
照這麼看。他們絕不是兩個人單打獨鬥,應該還有其他同伴。
從前。陳璟夜裡睡不踏實,聽到有人從他家屋脊上跑來跑去。大半就是姜嫵和姜重簷的下屬。
姜嫵扮成女孩子,更容易掩人耳目。如果是男孩子,很容易就敗露了,陳璟不得不說,這一招還不錯。
“陳兄,你知道京裡哪裡的宅子好?我們兄妹倆剛剛到京裡,人生地不熟,若不是偶然聽聞陳兄弟也在京裡,也不好這麼貿貿然投奔而來。”姜重簷笑著問。
聽他的意思,是想在陳璟家裡落腳。
陳璟對他們兄妹避之不及。他們的事太過於複雜,哪怕想幫忙也很難,陳璟不打算蹚這趟渾水。
陳璟之前也打算買房子,所以打聽了很多。
他熱情幫姜重簷介紹:“我來京裡時間雖然不多,短短長長的,也有大半年了,說起京裡的好宅子,我還真的知道幾處。像西樓坊、延福坊、昌安坊。。。。。。”
他一口氣說了七八處地方,甚至優勢、劣勢,解釋得一清二楚,一小半是當初找房子聽牙子們說的,一大半是他自己胡編的。
姜重簷目瞪口呆看著陳璟,忍不住問了句:“你到京裡不做大夫,改經營牙行啦?”
說歸說,姜重簷算是看出來了,陳璟不想他在安豐坊借宿。
想到陳璟從一開始就對姜重簷好像有點戒備、敬而遠之的樣子,姜重簷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陳璟和楊之舟關係篤厚,所以他不能得罪陳璟!
京裡能用的關係,基本上只剩下四五成了。昨天去拜訪江錦榮,也算是能用的官員之一,發現沒用了,江錦榮自身難保。
其他的官員更是處境艱難。
哪怕不艱難的,也是小官。
而陳璟進京才半年,已經和邕寧伯世子、齊王結交上了,更是楊府的貴賓。
陳璟一個人的關係,就頂得上姜重簷那剩下是四五成關係了。
“還是不要惹他反感,徐徐圖之要緊。”姜重簷心想。
於是,早膳之後,他就帶著姜嫵告辭了,去找房子了。
最後,姜重簷花了重金,在和安豐坊相鄰兩條街道的靖善坊買了一棟房子。
靖善坊的房子,價格也是高得離譜,一棟兩進的小院子,花了將近五千兩。可是姜重簷和姜嫵有錢,所謂腰纏萬貫,不在乎。
陳璟聽了,咂舌良久,覺得姜重簷被人當成了冤大頭,狠狠宰了一筆。
前後不過兩天的功夫,姜重簷和姜嫵就安頓好了,還離陳璟這麼近,陳璟全明白,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陳璟和惜文在準備過年。
惜文非常高興。
兩個人過年,像私奔出來的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沒有大婦、沒有長輩,就她和陳璟,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恣意快活。
惜文滿面的喜色,慢慢打聽京裡過年的習俗。然後從冬月初就開始準備過年的吃用。
轉眼到了冬月初三,江大人又拿了好些吃食。逛到了陳璟家裡。
“陳老弟,是這樣的。我聽聞洪尚書的老來子,生了點小病,想替老弟引薦,老弟去給洪尚書的兒子瞧瞧,如何?”江大人支支吾吾的。
洪尚書是指戶部尚書,是江大人的上司,比江大人高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