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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可她哪怕便是天仙下凡,落到永巷也只得白白凋零,不用說得見天顏了,她能撐得住永巷那般勞作再說。

李蘭一邊惡毒地想著付巧言悲慘的下場,一邊等著她前來求饒。

然而她等了許久,卻未等到付巧言說一言半語,眯著眼睛去看,只見她早就撐不住似得靠在廊柱上不知生死。

李蘭覺得無趣,她冷哼一聲,回頭叫了彩屏隨意吩咐幾句,便徑自回了屋。

天寒地凍的,葉真可真會找事。

跟在她身後彩屏倒是有那麼一分好心,她見付巧言已經燒糊塗了,便一把攙起她把她往屋裡送。

這會兒付巧言屋裡的人都在,宮裡已經通了火炕,她們都圍坐在炕上打絡子。

見彩屏親自把付巧言送了回來,三個人都有些吃驚,三月機靈些,忙叫小丫下炕幫忙把付巧言扶到炕上。

彩屏沒搭理她們,也沒去看付巧言病成什麼樣子,只淡淡對鄭淑道:“小鄭,姑姑講明日要送她去永巷,今日裡她要是醒不過來,你們便幫她收拾好東西,明日一早我便來領她。”

鄭淑聽罷猛地咳嗽兩聲,她沒問彩屏為何,也沒有當即幫付巧言求情,只下炕衝彩屏行禮,口中稱謝。

彩屏點點頭,終於看了一眼臉蛋紅腫的付巧言,轉身離開了。

剩下屋裡三人面面相覷,還是鄭淑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幫她收拾好東西吧,這可憐見的,連掃洗處都待不下去了。”

三月和小丫跟付巧言雖然並未特別交好,但一起住了半年,又一同幹活,多少有些情分。

此番聽她要被貶去永巷,都紅了眼睛。

“姐姐,小言可怎麼辦,那邊的姑姑可狠著呢。”

鄭淑也可憐付巧言,可她們連自己都顧不上,又哪裡能幫付巧言求情。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幫她收拾好東西,我們……湊些能用的什物給她帶著吧。”

三月哽咽一聲,先打了熱水同小丫一起給付巧言燙了手腳,又用厚厚的被子給她蓋在身上,讓她躺在炕上最熱的地方,這才一起幫她收拾東西。

付巧言包袱很小,她就穿了一身衣裳進的宮,幾個月的月銀都進了姐姐姑姑的口袋裡,如今只剩下一兩銀子傍身。

掃洗處的宮人工作繁重,衣裳破的很快,付巧言包袱裡只有兩身能看些的春衫和一套棉襖,再多的就是這兩個月跟掌衣宮女學著繡的帕子,布料自然很差,倒是紋樣精巧些,顯然是她自己攢著想換銀子的。

鄭淑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紅腫一片,生了重病也安安靜靜的,一聲痛都不叫,倒是個可憐孩子。

鄭淑從自己的衣櫃裡找了件年輕時的舊棉襖,讓三月打在包袱裡。

永巷不比她們這,主子跟前伺候當然有好處,宮正司的人自是不敢剋扣,永巷那些粗使便不一定了。

一年四季新衣和吃穿用度自是難以維繫,夏日裡還好,冬日沒了棉衣可就難熬。

鄭淑自己個身子不好,月銀幾乎都換了藥,能找出這件棉衣已經是拿出壓箱底的體幾了。

三月和小丫存的東西不多,倒是有些銀錢傍身,兩個人湊了湊給付巧言湊了五錢銀子,相當於兩人半月的月銀了。

而沉在夢境之中的付巧言卻什麼都不知。

夢裡她還在家中,是父母的乖女、弟弟的好姐,那時她家中雖無大富大貴,但一家人和和樂樂,那種幸福不可言說。

付巧言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放在火上烤,一會兒冷得渾身發抖,一會兒卻又熱的壓不住汗。

彷彿有千金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一夜裡,她熬著挨著,終究熬到了晨曦時分。

第二日的付巧言自然還未好,但後殿她已經待不得了。她揣著同屋人滿心的好意,頂著紅腫的臉搖搖晃晃磕磕絆絆地跟著彩屏離開了坤和宮。

當她一腳踏出坤和宮時,還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朗洲城樓被韃子鐵騎踏碎,被大越稱為蠻人之屬的烏韃第一次踏入中原,踏入這萬里江山。

當日,一匹快馬從朗洲奔出,一路往上京疾馳。

第18章 將軍

朗洲府屬北塞郡,舊與烏韃、連從、鶴翅接壤,隆慶四十一年冬,烏韃少族長鬍爾汗接過狼牙旗,正式升帳成為大汗。

隆慶四十二年春,他突然率領三萬鐵騎從西部入侵連從,三月後攻入連從王城,殺盡連從皇族赫連氏,從此連從國滅。

因連從只與大越在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