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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大通倉儲糧二百三十萬石。幽州黃金臺倉廩儲糧一百八十萬石,內黃、鉅鹿、武清各存一百二十萬石,加上柳城和新城的各九十萬石,以上為盧龍節度府平庫倉,總計九百五十萬石,以備緊急之用。依照殿下所說,節度府平庫倉戰略儲備糧已夠河北維持十個月。”
聽著馮道稟告上來的數字,李誠中點點頭,道:“這些糧食還不夠,還要繼續加大力度。爭取做到一年儲備。記住,是整個河北加上遼東顆粒無收的情況下,能夠維持一年,所以,平庫倉的總量應該達到一千二百萬石。”
馮道嘆道:“若是如此,則比開元年間還要富饒……殿下可為一代明主……”
李誠中一笑:“不同的,咱們只考慮河北和遼東,玄宗皇帝考慮的是整個天下。”
馮道繼續道:“除平庫倉外,官倉中現有二百萬石粟、三百萬石麥、六百萬斤豆。足夠官府維持日常支用,以及應付小規模賑濟。這裡面不包括軍糧,七日前,某已將總署下一年資耗撥付了。如今正在啟運,相信半月之內,後勤司所屬范陽、黎陽、厭次、懷遠、懷戎、真定各處軍倉將滿。某記得前年曾經議過,當時都在顧慮是否養得起那麼多軍隊。如今看來,卻是多慮了。”
天覆二年,李誠中擴軍。將脫產的常備軍士增加到近五萬人,當時節度府判官署官吏們曾經議論紛紛,說是窮兵黷武;天覆三年,李誠中再次擴軍,將常備軍士增加到十萬人,整個盧龍都為之震動,大夥兒明面上不敢多說,但在私底下,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李誠中瘋了。
可是現在,不僅十萬常備軍士衣食無憂,軍事參謀總署甚至有充足的餘力開展義務兵役訓練,從天覆三年正月起,已經有超過五十萬人參加了作訓司和各縣官府聯合主導的這一訓練,每人訓練時長不低於二十四天。
今年冬季正是農閒之時,這一次作訓司已經提前做好準備,計劃透過三批輪訓,新訓三十萬人,每人作訓時長為二十四天。為此,後勤司已經撥付作訓司三十萬貫經費。作訓司的計劃是在明年五六月間,將這一數字擴充套件到一百萬,基本上涵蓋盧龍節度府十五歲至五十歲間的成年男丁。
一百萬,這是個極為恐怖的數字!在大唐最鼎盛的時期,全**隊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當然,接受訓練和成為軍士是兩個概念,但……一想到這只是盧龍下轄一地的動員能力,就已經足夠令人望而生畏了。
其中的難度,不僅在於糧食和資耗,更在於組織動員能力,沒有軍事參謀總署這個時代奇葩的存在,盧龍絕對沒有這個條件。當然,這同時也是對盧龍節度府判官署文官體系的重大考驗,如果沒有“權責到人”的後世文官體系的運作機制,這樣的工程也必然不可能成功。
索性,現在一切都運轉良好,雖然馮道確實已經累得有些熬不住了,但一想到這樣的壯舉誕生在自己手中,他就感到無比振奮!
“這油怎麼樣?可還耐用?”李誠中摸了摸一艘船幫上剛刷上的桐油,問身旁的一名工匠。那工匠誠惶誠恐的連忙道:“殿下,此乃三年桐所出,比千年桐所榨木油還要好許多,可保船底十八個月。”
“哦?比千年桐還要好?既如此,以後都用三年桐便可,砍多了千年桐樹太可惜?生長了千年吶,嘖嘖,應該留下來。”李誠中環保主義情緒發作,甚為可惜的嘆了一句。
周圍一圈工匠都面色漲紅,相顧無語,錦縣縣令等人也容色古怪。李誠中立時察覺有異,向陪同而來的營州都督周知裕望去,周知裕同樣不明所以。
沒錯,李誠中露怯了,千年桐並非生長了千年的桐樹,只因果皮如龜裂,寓意長命百歲而得名。
馮道咳了咳嗓子,將話題轉移:“如今糧食如山,是否仍舊向南方購糧?未知殿下之意。”
李誠中立刻將注意力轉了過來,沉吟片刻道:“不能停,還需繼續購入。不過糧價可以壓下來一些。今年河南連場大戰,淄青的糧食他們收不到了,關內又被燒成了白地,再加上營建東都……今年雖說風調雨順,但河南就算豐產,也禁不住這麼消耗。唔,咱們和袁象先、蔣玄暉談談,他們有多少糧食,咱們就要多少!”
馮道忍不住樂了:“今年已經向河南購糧超過百萬石了,袁象先說,他們的餘量已經告磬,蔣氏不清楚,不過他們比袁氏還不如……如今秋收剛畢,想來袁氏又收貨了大批糧食,怎麼算都在百萬石以上,應該可以繼續向咱們售糧了。”
“週轉得開麼?”
“沒問題,實際上河南的大糧商都不用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