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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賜名而已,殿下倒是當真了。咱們本姓朱邪,如今隨了皇家姓李,也不知世間怎麼議論咱們攀附天家……若是八郎尚了公主,才算真個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了。”

晉王點了點頭,又考慮片刻,於是道:“也罷,這是好事。就怕燕王另有打算,到時候求聘不成,反而讓人更加笑話。”

曹氏道:“那要看遣誰去幽州了。”

晉王問:“讓張承業去?燕王對中官向來交好,張監軍現在又是宣徽使。且與韓樞密、張樞密交情深厚,讓他去可保必成!”

曹氏道:“張監軍去也可,但你離得開麼?”

晉王啞然,轉念一想。確實須臾間離不得張承業。向皇室求媒有著一套繁瑣的手續,沒有三五個月是完不成的,河東、河北相隔甚遠。行事很不方便。

只聽曹氏又道:“便讓大郎去吧。”

李克用手指曹氏,恍然道:“原來你是為這個逆子說項來了。”

曹氏道:“聽說燕王對大郎很是厚待,讓大郎去,行事未必差於張監軍。妾知道殿下顧慮什麼,無非是怕他久離河東,耽擱了前程。但妾聽說燕王乃太子叔祖,正兒八經的天家血脈,又據河北要地,實力卓然,若是大郎能得燕王看重,何嘗就沒了前程?”

晉王陷入了深思,第二日又招李克寧、張承業和郭崇韜等人詳細徵詢意見,最後同意遣李存勖攜八郎李存紀前往幽州,一則替八郎求聘公主,二則藉機觀“幽州軍容”。

於是李存勖踏著皚皚白雪離開了晉陽,再次越過太行山脈進入河北平原。這次隨同李存勖前往河北的,不止是郭崇韜,還有其他幾個軍中子弟,如李嗣昭之子李繼韜、周德威之子周盛茂、黑鴉軍小校頡木裡等等。

郭崇韜不必多說,本來就是晉王身邊的智謀之士,在晉王的安排中隱隱有“東宮輔政”之意;李繼韜和周盛茂則為河東大將之子,晉王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李存勖獲得李嗣昭和周德威的支援。

至於其他幾名小校,則為軍中後起之秀。比如頡木裡,本為突厥人,投入河東軍後一直在周德威帳下效力,吐谷渾人據云州叛亂時,周德威進兵征剿,頡木裡率帳下十多軍士率先登城,記為首功,隨後便調入黑鴉軍中擔任第十將頭,秩別緻果校尉。

晉王的用意很簡單,就是給李存勖建立一個班底,給他更大的助力。

李存勖帶著這樣的班底趕到了幽州,八面玲瓏的景進早已在幽州城內替他安置了一個宅院,李存勖將八弟李存紀丟到了宅院之內,託付景進照看,然後迫不及待的辦完了求親的手續,也不管李誠中的答覆如何,就離開幽州,前往范陽報到了。年幼的李存紀壓根兒不懂這些事情,否則他還真得跳起腳來怒罵自家這個不負責任的兄長了。

在范陽軍校裡,李存勖遇到了來自鳳翔的李繼唁、從吳越返回的錢元灌,這兩人也在軍校並不出李存勖的意料之外。年前秋狩之際,三個人便一起談論過范陽軍校成立的事情,當時便相約一起求學。見面之後,三人都很高興,約在一起說了會兒話,互道來前的經歷。

李存勖走的是孃親路線,李繼唁則行的是離家出走的方法。李茂貞堅決不同意李繼唁到幽州待上一年,結果李繼唁背了個包袱半夜爬牆逃出了鳳翔,走的時候還騙了門軍一匹馬。至於錢元灌,越王錢鎦對自己這個兒子相當放任,從來不操心,錢元灌曾經被他送到淮南為質,由此可以想象錢元灌在父親心中的地位。

三個人的地位和身份相同,又是客軍遠來,很自然便湊到了一起。在范陽軍校開學後的第一天,因為一次群毆事件,讓三個人的關係更加密切。

鬥毆的物件是來自平盧的王師悅和李嗣業。實際上王師悅並非為求學而來,他是王師範的幼弟,年幼時便統兵征戰,根本不認為自己要來盧龍學什麼軍事。李誠中籌備范陽軍校的時候,聽說李存勖、李繼唁和錢元灌都有進軍校學習的願望,於是滿心開懷,笑呵呵的點頭答應了。當時李誠中還輕描淡寫的新增了一句:“這是好事,咱們盧龍應該胸懷寬廣,不要怕別人來偷學,我們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外人嘛。河東、鳳翔、吳越都來了,我看可以邀請平盧也派子弟來軍校嘛,不要拒絕了人家的求學之念。”

李誠中的用意其實很符合後世的“文化傾銷”,但他的意思被部下“曲解”了,向來負責盧龍“統戰”事宜的韓延徽當即便向平盧表達了這個意思,但韓延徽在傳遞這一訊號的時候,將“派子弟來幽州學軍事”和“今年支應平盧軍械數額”這兩個東西寫在了一封公文裡,被人繼續曲解下去便成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