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
歷經七八年各鎮之間顛沛流離的生活,劉山喜更想要尋一處安穩之地好生經營一番,擴充部眾、提拔心腹,真正構造屬於自己的勢力。為此,他走動了節度判官劉知溫的門路,甚至將那天攻破范陽之後,自城內搶來的財貨送了一大半給這位如今權勢熏天的盧龍軍第二號人物,只望對方能夠給自己安排一個好的去處,唔,最好是一州刺史或兵馬使。
當最終任命下來之後,劉山喜終於得償所願,似乎滿天的烏雲一掃而光!
平州兵馬使,這是一個令劉山喜滿意的職位,從根子上屬於盧龍舊將的劉山喜知道,那裡歷來就是盧龍的重要糧餉之源,很是富足,只要稍加盡心,隨隨便便拉起一支兩千人的軍伍不算什麼難事。
讓劉山喜更滿意的是,任命裡還有一個山北行營監軍!有了這個職位,他就不是普通的兵馬使了,而是可以對邊關各州、各塞有權發號施令的上官。
劉山喜接到任命之後,再次到劉知溫處拜見了這位幫了自己大忙的節度判官,在對方的好言撫慰和不動聲色的催促之下,匆匆忙忙集合起部眾心腹,第二日便離開了幽州,向平州而去。據劉判官所言,平州如今之富足更甚以往,很多人都盯著這個位子,所以劉判官奉勸劉山喜趕緊前去出缺,早日將生米煮成熟飯,以防遲則生變。
所以劉山喜走得很快,走得很緊,完全沒有時間好好打聽打聽平州如今是什麼情狀,沒有工夫瞭解關外營州又是一個什麼形勢,更不知道他滿心期盼的山北行營監軍一職又是一個什麼模樣。畢竟遠離盧龍七八年之久,自己又一直廝混于軍中底層,劉山喜的匆忙出發便帶有了一絲盲目的性質。
快接近平州時,劉山喜命劉山青先行一步,向平州刺史府通報自己接任的訊息,他滿擬自己一至州城,刺史張在吉便會率領平州官吏迎接自己,可一直到了城下,卻始終沒看到半個官員胥吏,只有幾個老軍在城下維持,見他們這般大隊前來,只是略微詢問了幾句,便持禮甚恭的請他們入城。
劉山喜正疑惑不解之時,卻見劉山青從城內趕將出來,身後跟了個文吏,卻是一個刺史府的八品錄事。
那錄事告訴劉山喜,刺史張在吉患病在身,無法見客,點了他前來引領劉山喜入營。劉山喜言稱想要探視張在吉,卻被那錄事冷冷擋了下來。
錄事也不多話,直接將劉山喜等人引入平州軍大營,簡簡單單介紹交待了一番。
大營內諸般設施都很齊全,唯獨不見一個人影,劉山喜詢問緣由,那錄事言道:“都被大帥徵召到了范陽,平州哪裡還有一兵一卒。”
劉山喜眼見天色已黑,不欲多生事端,問明糧草儲存之處後,便任那錄事告辭而去。
有了糧草,還怕徵不來兵麼?這是劉山喜的想法,按理說沒錯,但他忘了問清楚大營內的糧草到底有多少。
“什麼?只有五十石?”劉山喜眼前一黑。
“大郎,確實只有那麼多,卻怎生是好?”劉山周苦著臉道。
這點糧草僅夠劉山喜等百多人一月之用,哪裡還有餘糧徵兵?劉山喜一根一根揪著額角的發須,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苦苦思索著。(未完待續。)
第十二節 幽州留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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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平州,北風凜冽,大雪雖然尚未落下,但寒風卻颳得人骨頭隱隱作疼。
新任平州兵馬使劉山喜率部眾已經入住平州軍大營近十日,但偌大的營盤,卻只有寥寥百餘人,顯得異常空蕩。臨行前劉山喜從劉知溫手中得了一大摞空白告身,手下軍官倒是封了一堆,都虞侯、馬軍虞侯、步軍虞侯、參軍、押衙、營指揮、都頭、隊正等等,但都是光桿軍將,手底下無一兵一卒,來時什麼樣,此刻仍舊什麼樣。
不是劉山喜不想募兵,按照他本人的設想,他滿擬於年底前募起五營兵馬,若是募兵順遂,就搞五都編制的大營頭,若是不順,至少也要搞個三都編制的小營伍,無論如何,手中也得掌握個一兩千人馬。
也不是平州當真就沒有了青壯,雖說前任兵馬使接連募過兩次士卒,但平州遠離戰場,一直人丁興旺,想要湊個一兩千士卒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但募兵玩的就是錢糧二字,這兩個字真是難倒了劉山喜。以募兵一千為例,徵募安家費最低也得兩貫起,這就要兩千貫;月餉最低一貫,頭一個月又是一千貫;糧食每月需要五百石,這還不算菜蔬和魚肉;如今眼見就要進入寒冬,冬衣也是必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