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些將們世家,對於他們的態度始終無法揣測。
韓延徽道:“劉守光殺兄囚父,又是導致幽州高門衰弱的元兇,各家都很不看好他,只不過目下兵權在其手中,大夥兒莫之奈何罷了。而且此人起居奢華,好為女色,**過甚,在幽州城中很不得人心。現在他正在各處高門中徵繳‘認捐’,徵繳數額巨大,說是要彌補軍資,但據聞這種‘認捐’已經攤及普通百姓,許多百姓都鬧得家破人亡了,幽州城內民憤極大。但其所謂‘彌補軍資’卻不屬實,而是發往大安山修建別宮去了。為了抓丁,幽州城外幾乎十室九空……”
“如此,民心在我營州?”
“至少高門大戶裡,都在盼著都督能有所作為!”
馮道默默思索片刻,忽道:“李將軍的事情,咱們也該有個安排了。”
大安山之變後,王思同和李承約率數十名親兵逃至平州,繼而由平州出榆關,在柳城暫居下來。高氏兄弟則逃奔他們的老根據地媯州,在媯州重新聚合兵馬以待振作。但這幾個人親眷家屬都在幽州,所以他們也不敢公然扯起旗幟對抗劉守光,只是悄無聲息的等待時機。
而劉守光也暫時顧不得這些“敗軍之將”,他正忙著抱宣武軍的粗腿。這位留後認定了一件事情:只要緊緊跟著東平王走,自家的節度寶座就不會出問題。至於那些個敗軍之將,既然兵都打沒了,要想收拾他們,只不過是反掌之易罷了,而且要做就要和將幽州各家豪門一起考慮進來做,這也需要等待時機。
李承約和王思同很理解營州方面現存的困難,兩人也在等待李誠中的迴歸,高氏兄弟也先後發過幾次書信,希望營州軍擇機入關,到時候“必附驥尾”。這也是營州軍參謀們計劃中以懷約聯軍從媯州南下實現“雙向對進”戰略的根據。
馮道這個時候提出所謂“李將軍的事情”讓韓延徽摸不著頭腦,見韓延徽愣神,馮道緩緩道:“鹽池一直掌握在李氏一族手中,李將軍更是鹽池守捉使,咱們和李氏一族關係頗佳,所以從來不存在吃鹽的問題。但目下這個地方卻被趙敬掌控於手中,對咱們營州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無論從哪裡講起,咱們都要確保鹽道的通暢,這是事關營州萬千軍民的生計大事,營州都督府必須在這件事情上發出聲音。”
韓延徽看著馮道嚴肅的表情,似有所悟:“可道是說,咱們必須掌握鹽池?”
“無論是誰掌握鹽池,都必須確保營州的鹽道不為阻斷,這是根本。就目前而言,咱們可以以此向節度府行文,要求趙氏將鹽池歸還李氏。”
“趙氏肯定不會還的,他們憑什麼還?”
“就憑李將軍還是‘鹽池守捉使’,這是王爺當時定下的。就算咱們不管大安山變難當夜的誰是誰非,但王爺尚在,就算朝廷要免去王爺節度使一職,可王爺仍然是王爺,他定下的官職咱們就得認!這是大義之所在!”
馮道堅定的語氣終於讓韓延徽恍然大悟,如今劉仁恭還在,如果他定下的官職營州繼續予以承認,都不讓改,那麼王思同的洪水守捉使呢?高氏兄弟的媯州刺史和兵馬使呢?那麼原先的鹽池兵、銀葫蘆都、山後子弟等各支軍馬是否都要重建呢?一個接一個問題就會像潮水一般湧向幽州,讓劉守光和現在這個節度府頭痛欲裂。
一個鹽池問題將成為劉守光的死結。
韓延徽盯著正氣凜然的馮道,不禁喃喃道:“還真是向王爺的傷口上撒鹽啊……”(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 幽州留後(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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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遼澤位於扶余城北百餘里,是一片低矮的丘陵。丘陵平緩起伏,其內分佈著數十個沼澤和小湖。整片地區由饒樂水和老哈河沖積而成,地形複雜,易守難攻。
自從饒樂山下決定草原命運的一場大敗之後,阿保機、阿平及契丹各部頭領便逃入西遼澤內,依仗地勢扼守住幾條進出的通道,死死擋住了營州軍的進剿。
因為地形不明,營州軍不敢深入西遼澤內,所以大軍將幾條通道堵住,便和西遼澤內的契丹殘軍繼續對峙起來。按照營州軍參謀虞侯們制定的計劃,營州軍將在這裡困死契丹殘軍,畢其功於一役,徹底底定草原。
同時,參謀虞侯們也在扶余城滑哥等兄弟的幫助下,找來了幾個熟悉西遼澤內情的契丹人,正在緊密制定後續計劃,一俟契丹殘軍坐困,便要揮師而入。
圍困西遼澤已經一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