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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移駕?”

所謂“移駕幽州”,也不過是韓全誨、張居翰、張茂安三人想出來的說辭。這是根本辦不到的,於是張茂安湊了上去,向韓全誨和張居翰道:“陛下確實無法成行,中尉和監軍就莫再提了。不過小臣倒是有個主意,卻不知是否可行,還請中尉和監軍也幫著琢磨琢磨。”

韓全誨立刻配合道:“快說!”

張茂安道:“朱賊定是要劫持陛下去往洛陽的,這恐怕改變不了。陛下若是去了洛陽,自然九死一生——小臣言語無狀,還請大家恕罪,因此咱們得想個主意。就算陛下去了洛陽,也能保住大唐社稷,不令朱賊奸謀得逞。”

天子看著張茂安,不置可否,韓全誨和張居翰都催促他快說,於是張茂安續道:“乾脆,趁汴軍還沒入城,咱們抓緊時間辦好這兩件事:一,請立太子並監國。大家一旦有難,便請太子身登大寶;二,請中尉和監軍使護著太子悄悄潛離鳳翔,前往幽州……如此。就算陛下被朱賊擄到洛陽,也無性命之憂了。到時候朱賊不得不依仗陛下,哪裡還會加害陛下呢?”

韓全誨和張居翰當然早就知道這個主意,張居翰還不太擅長演戲。臉上微微一紅,不發一言;韓全誨則裝作大喜過望,向天子叩首:“此計大妙。請大家速速決斷!

天子本來不抱任何希望,並且一直覺得眼前的三人是在做戲,但聽了這個主意後,也不禁意動,暗自沉吟,細細思索其間的利弊,想來想去,都覺得無論韓全誨、張居翰和張茂安究竟存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居心,這條計策確實是保住自己性命的最好辦法。

過了片刻,天子緩緩點頭,韓全誨、張居翰和張茂安大喜。

但天子又猶豫道:“為何不去河東,晉王一向侍吾以忠,且河東軍兵威強橫,太子去往河東,好歹也有個依仗。”

張居翰立刻道:“萬萬不可!晉王雖然忠心,但河東為宣武征伐的一線首要,去歲之時,曾被宣武軍圍困達半年之久。且河東與宣武連年大戰,早已睏乏不堪。不瞞大家,臣在晉王身邊日久,深覺實事艱難。太子若是去了,便是自陷險地之舉,實屬不智啊。”

天子想了想,覺得張居翰說得有道理,但仍然有些擔心:“就是不知燕王是何等人物,對大唐是否忠心?”

韓全誨神秘一笑,道:“大家不必多慮,不瞞大家,燕王實乃天家血脈!”

天子大奇:“吾怎麼不曾聽說?”

馮道和韓延徽請張居翰轉交的奏摺中,專門提及過李誠中的身世問題,並言之鑿鑿的證實,李誠中屬襄王一脈,是李熅的嫡孫!這條理由也是幽州文武認為李誠中應當封王的一個重要原因。

韓全誨催促張居翰將奏摺呈上,天子隨即展開閱覽,他先是看了開頭的幾句,奇道:“李節度封王的詔書早就發了,怎麼還來求告?”

韓全誨便將崔胤擅壓詔書的推測說了,於是天子點了點頭,繼續閱覽。

等看完之後,天子長舒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只不過,襄王當年僭稱偽帝,被朝廷斬了,卻不知燕王怎生想的?”

天子說的是中和之變的故事。當時僖宗皇帝在位,被田令孜挾持到了漢中,汾寧節度使朱玫在長安擁立襄王李熅為帝,改元建貞,以圖把持天下大權。事敗後李熅被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斬殺,只當了幾個月的傀儡皇帝。公平來講,這件事情中,襄王李熅並無篡逆之心,是實打實的受害者,僖宗皇帝也沒有怪罪過他,王重榮將李熅的首級送到漢中行在的時候,僖宗皇帝還著實為他感傷了許久。

現在天子談到這件事情,並沒有擔心襄王后人是否會篡逆的想法,反而是擔心李誠中會不會對襄王的死耿耿於懷。

張居翰道:“襄王當年也是為形勢所迫,情非得已,要怪就怪擾亂朝綱的朱玫,大家想必能夠諒解。襄王被王重榮所殺,與天家無干,對此,燕王是很清楚的。總是天家血脈,怎麼可能記恨在心呢?大家不必多慮。”

這件事情揭出來,令天子忽然又重新振作起來。他振作的不僅僅是自家有了活命的機會,而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李唐皇室居然重新有了可以掌控的軍力!這可是李氏數十年來莫不孜孜以求的願望,卻於不經意間實現了,哪怕這支軍隊的掌控者是襄王后裔,那也是皇室血脈!

天子沉如死水般的內心又重新激盪起來,他的眼神逐漸明亮了。(未完待續。。)

第九章 中官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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