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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事情,於是建議韓全誨只帶親信數人,和他一起逃離鳳翔,先到河東,然後想辦法從關外去幽州。

韓全誨對李誠中觀感非常好,但仍怕對方不接納自己,如果隻身逃向盧龍的話,還真不知道李誠中的態度。畢竟,沒有了天子,中官什麼都不是。

對於韓全誨的顧慮,張居翰覺得這不是什麼阻礙,他認為李誠中不是勢利之人,並不會因此就拒納中官。

韓全誨終於心動了,但他還是覺得赤手空拳投向盧龍不太好,至少面子上就過不去。

兩人正在商量間,一旁侍立的張茂安卻想了點子,令兩人眼珠子為之一亮。(未完待續。。)

第八章 中官之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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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李誠中的“好朋友”,韓全誨對李誠中推薦來的張茂安相當信任,張茂安入京之後便受重用,先入印信監,然後很快得到提拔,到了鳳翔之後提為印監令,掌天子印綬。

張茂安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但這個位置卻極其關鍵,接觸天子的時間甚至比韓全誨還要多,對天子和皇室的瞭解也非常熟悉。這個優勢平時顯現不出來,亂時才得見其機要。此刻張茂安將所思所想輕輕一點,隨即令韓全誨和張居翰目瞪口呆,繼而生起撥雲霧見青天之感。

三人一通議論,然後立刻開始行動。韓全誨帶上張居翰和張茂安入行在求見天子,小黃門見是韓全誨,連忙躬身引進大門,值守的神策軍士猶豫著上前攔阻道:“中尉是否稍待,某去通稟一聲。”

卻被韓全誨怒目瞪視,厲聲道:“咱家面見天子,何時需要通稟?閃開一旁,休要聒噪!”

神策軍士不敢再說,退到一旁,韓全誨等揚長而入。路上,韓全誨鐵青著臉道:“神策宿衛,向掌於中尉之手,往昔之時,哪有此事?如今連個小卒也敢擋路了,可恨之極!”

張居翰和張茂安都相顧嘆息。

天子行在本就不大,穿過兩個院子,便來到天子所居的麟德殿。說是麟德殿,其實不過是三間聯排大屋而已。

到了麟德殿前,卻聽殿內傳來一陣琵琶聲,伴著琵琶聲,有女子唱道:“飄搖且在三峰下,秋風往往堪沾灑。腸斷憶仙,朦朧煙霧中。思夢時時睡。不語常如醉。早晚是歸期,穹蒼知不知。”卻是一曲《菩薩蠻》。

韓全誨等人駐足,默然片刻,張居翰低聲問道:“此曲何人所填?”

張茂安答道:“大家所作。”

張居翰哀嘆:“此曲不祥,大家已有窮暮之心……”

韓全誨鐵青著臉“哼”了一聲,也不通稟,帶著張居翰和張茂安直接掀簾而入。卻見天子坐於胡凳之上,懷中抱著琵琶,一宮裝妃嬪侍立一旁,眼中猶含淚水。卻是昭儀李漸榮。

韓全誨等三人行禮後向天子道:“大家,有密事啟奏,請李昭儀出門侍候。”也不等天子發令,自讓李漸榮出門,在門口守著。

天子道:“韓中尉所為何事?李昭儀身子弱,還請韓中尉替李昭儀加件裘麾。”

韓全誨一邊讓張茂安去寢室尋了件厚裘出門給李昭儀披上,一邊道:“大家,事機不妙了!”

天子這幾年來一日三驚,早就已經對所謂“大事不好”、“事機不妙”之類的言語麻木了。聽韓全誨來了這麼一句,也不過揮了揮手,道:“中尉就直說了吧,究竟又怎樣了?”

韓全誨於是把李茂勳戰敗。投降宣武的事情說了,天子聽後默然片刻,無奈道:“岐王敗了,徹底敗了……敗了也好。敗了便可以回長安了……回長安了,就有吃食了,不用餓肚子了……”

韓全誨冷笑道:“大家想得甚好。可惜事與願違……”向身後一讓,將張居翰指給天子道:“此乃德卿,不知大家可還認得?”

張居翰去盧龍擔任監軍之時,天子還沒有登上皇位,但僖宗朝便已是樞密承旨、太府令,是內廷中有數的大宦官,天子依稀有些印象,辨認了一會兒,終於認了出來:“這不是張太府麼,你怎麼來了?對了,你是到……”

張居翰拜伏於地,哭道:“大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韓全誨在一旁道:“德卿在盧龍做監軍使,奉了燕王之令,來見大家的。”

天子眯著眼睛想了片刻,道:“燕王?是那個營州都督李誠中罷?唔,他如今是盧龍節度了……他讓你來見吾,有什麼事麼?是來致謝的麼?呵呵,這就不必了,又不是吾的功勞,都是韓中尉他們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