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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西為趙州,東為冀州。趙州也還罷了,但冀州的形勢卻危如累卵。冀州西北為深州、正北為瀛州、東北為滄州、正東為德州、正南為貝州,幾乎已經是深陷盧龍軍的包圍之中,只餘西南**十里地面連線著通向趙州和邢州的狹小出口,形勢極其惡劣。

盧龍軍大將周小郎、趙原平所統領的莫州軍就在城下,正在做著攻城的準備。

梁公儒不想投降,因為成德和盧龍之間結下的樑子實在是太深了,連續兩次向盧龍軍捅刀子,這種仇恨換梁公儒自己。也覺得輕易不可化解。更何況就在一個月前,自己還準備捅第三刀,雖然沒有真這麼做,但這點用心也增添了不少仇恨值。如果投降的話。天知道自己和王大帥會不會被盧龍人用油鍋烹了下酒?

但梁公儒也不敢和盧龍軍打,連皇甫衙內的魏博牙兵主力都一戰而沒,自己手下的成德軍怎麼可能打得過盧龍呢?成德軍的稟性梁公儒很清楚,打打劫、捅捅刀還湊合。真要兩軍放對,實在不是對手啊!這幾十年的戰績已經表明,無論幽州是哪個人做主。無論派出來交戰的是哪支盧龍軍馬,但凡一對一過招,成德軍就沒有勝過的時候。

可惜梁公儒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了,城外的盧龍軍已經開始列陣,準備攻城。

梁公儒連忙趕到冀州城牆上,就見黑壓壓的盧龍軍陣肅穆井然,軍士彪悍精壯,甲冑齊備、兵刃鮮亮,透著一股威壓的肅殺之氣,的確不是自家成德軍這種烏合之眾可比。此刻,盧龍軍中十多架雲梯已經推了出來,衝車、撞車也預備妥當,震天介的打鼓轟然鳴響,讓人不禁雙股戰慄。

梁公儒吸了口氣,向城牆上的軍官們喝道:“爾等還愣著作甚?敵軍就要攻城了,莫聚集在這裡發呆,快些下去指揮防守!”

卻見數十名軍官躬身拜伏,動作相當整齊劃一,口中齊道:“兵馬使,敵軍勢大,不可力敵啊!”

梁公儒完全明白部下們的苦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刻只能硬撐:“狗屁!誰說敵軍勢大?戰兵不過數千而已,後面的都是民夫!咱們也有近萬子弟,哪裡就怕了他們!”

軍官們又道:“盧龍軍素來兇猛,他們都是關外雜胡,還有很多純粹的胡種,都是吃人的生番,咱們成德子弟一對一萬萬不是對手……”

又有軍官補充:“非得三倍於敵,方可一戰啊……”

梁公儒大怒:“咱們是守城,不是野戰!守城一對一足矣!”

軍官們急道:“兵馬使,切不可浪戰啊,冀州深陷重圍,若是惹惱了盧龍人,恐生禍患!兵馬使可還記得,四五年前盧龍進攻魏博,受阻於貝州城下,盧龍胡種們幹了什麼?他們屠城了啊!”

不管軍官們如何請求,梁公儒都是不依,堅持要戰。這個時候,盧龍軍的雲梯已經推過了冰封的護城河,開始向城牆上鉤掛。

幾個軍官相互使了個眼色,忽然暴起,將梁公儒人頭砍了下來,提著圓睜雙目、仍露著不可思議表情的首級,向城下走去。其餘軍官們雖然驚駭無比,卻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周小郎望著大開的城門,看著跪在自己馬下的成德軍軍官,再看看托盤上的梁公儒首級,又氣又怒。他是第一次單獨領軍作戰,本來躍躍欲試的準備好生廝殺一場,結果還沒開打,人家就降了,好似一拳擊在空中,那股難受勁只有自己才明白。

趙原平拽了拽發愣的周小郎:“老周,老周……”

周小郎這才回過神來,遺憾的望著城牆上正在降下來的成德將旗,無精打采的衝成德降將們喝道:“滾起來吧!”

收了冀州之後,周小郎率部向趙州展開急行軍,行軍途中不停在心中默唸:“千萬別降,千萬別降……”

可惜古人早有預言:世上不如意者,十常居**。等周小郎趕到趙州城下的時候,這座城池已經四門開啟,早沒了一個成德軍的影子。等周小郎惡狠狠的撲進成德節度府的時候才在節堂橫樑上找到了吊著的王鎔,王鎔已經自縊了。

宣武軍在魏州屠城的訊息傳來後,王鎔感覺自己走投無路,於是選擇了自殺,只是想以此方法保住王氏血脈。至於王鎔遺書中的王氏的血脈,就是那個當年曾被李誠中在河間城外農莊中擒獲的王昭祚。

王昭祚已經十**歲了,長得卻柔弱不堪,因為當年被擒一事鬧出了心裡陰影,對軍事相當牴觸,走上了和羅紹威相同的道路——喜讀書。

周小郎當年是見過王昭祚的,但此刻他很鬱悶,沒有什麼心情和王昭祚敘舊,便讓部下將王昭祚送往幽州了事。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