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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小花覺得相當不賴。雖說曾經犯過錯、出過乖、露過醜,可他張小花也幹過大事,得到過李都督的親口讚揚,在整個營州,不,整個河北,都流傳著“七十二義士奪西京”的美談,要知道,他張小花可是其中之一!如今的張小花已經是調查統計局行動處的一名參軍,手下大權在握,幾至一言可決人生死,再看看過去地痞無賴的自己,那叫什麼樣的日子?讓他再重回過去,不如直接殺了他!

這不是張小花第一次回幽州,事實上他回來過很多次,但這卻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回幽州,而且是以攻城者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幽州,我回來了,你還是我的家嗎?

陷入內心激盪中的張小花沒有注意到趙原平的目光,趙原平只得乾咳了一聲,繼續尷尬著道:“嗯,那個……張參軍,你看……”

張小花恍然初醒,深吸了口氣,恢復平靜,向趙原平一笑:“趙指揮莫急,大軍已到,劉從事已經做好準備,只待大軍一到,便可發動。咱們就在此處先歇歇,讓將士們養好體力。”

趙原平雖然心焦,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以他手上的一千騎兵攻城,那純屬開玩笑,是以一切都還得聽這位張參軍的。

烏隗營停在顯西門下,隔著護城河就地歇息,士卒們從馬背上取下粗豆餅,在手心上掰開,一點一點的餵食戰馬,喂完一匹再喂另一匹,兩匹都喂完了,才取出自己的乾糧填肚子。

現在是冬天,又是在關內,沒有關外四處可見的乾草,所以戰馬的餵養相當講究。自從去年準備入關作戰開始,營州便大量收集和儲存豆料,將之研磨蒸熟成餅,用來做騎軍戰馬的飼料,成本相當高昂。好在這樣的豆餅只配發真正的騎兵部隊,只有那些用於衝鋒的戰馬可以吃到,若是連那些騎馬步卒配備的乘用和拉車的馬匹也吃,那麼營州是無論如何供應不過來的。

趙原平的戰馬自有身邊親衛照料,他可以不用自己看顧。所以他一邊啃著麵餅和肉乾,一邊焦急的望著北方,既盼望高明燻的鴨淥營早些趕到,又生怕那個傢伙跑來和自己搶攻,內心矛盾而複雜。

按照營州軍編制,成為一營指揮後,趙原平終於有了一名親衛。但與其他軍隊不同,營州軍各營配屬的親衛並不是這個時代真正意義上的親衛,因為他不隨營指揮的調動而調動。換句話說,趙原平將來調到別的營頭,或是升遷了,這名親衛是不跟著他離開的,仍舊屬於烏隗營。

這樣的親衛在烏隗營**有兩人,屬於軍官階層,為從九品培戎校尉,實授營經歷軍職。他們的任務是一對一照料營指揮和營教化的生活起居,同時身兼營部傳令兵的職責。

隨著白狼山軍校的逐漸正規化和完善化後,軍校的招生也與過去有所不同。過去只徵募那些立功計程車兵,現在則開始慢慢徵召一些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讀過書、有學識的年輕人,他們的培訓時期為半年,將來會延長到一年。這些剛從白狼山軍校畢業的年輕書生們會被授予從九品營經歷的軍職,下方各營作戰部隊,先給營指揮和營教化擔任“親衛”,這就是李誠中一手主導的“實習觀軍”制度。

與“實習觀軍”制度的建立類似,“指揮系統下放”制度也已經在全軍之中推廣。所謂“指揮系統下放制度”,也就是將指揮部下放到營這一級別,在各營作戰部隊中建立指揮部。一個營的編制除了包括營指揮、營教化外,還配備副指揮一人、虞侯一人。

營指揮專管軍事和作戰,營教化管宣教、軍法和考功,副指揮負責日常作訓,營虞侯負責軍事參謀。指揮和教化均為正七品致果校尉,副指揮和營虞侯則為從七品翊麾校尉。上述四人為一營中的四大軍官。

除上述四名軍官外,營指揮部還配備一名軍情參軍、一名文書錄事、兩名押衙及兩名經歷,各管一攤,並隨同贊畫。

這樣的制度不僅可以有效的增加軍中的軍官士兵比例,提高軍隊的擴充能力,同時還能讓各營作戰部隊更有能力靈活、穩健的獨自承擔作戰任務。

趙原平的搭檔是一名契丹人,名叫安恕,曾是烏隗部貴族,因為識文斷字而受到重點培訓,白狼山軍校畢業後歷任過各級軍官,最終成為烏隗營教化。安恕視察完了部隊的用餐情況,驅馬來到趙原平身旁,問:“老趙,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再等下去,姓高的可就趕上來了。”

趙原平苦笑:“某哪裡有什麼法子,張參軍只說等,咱們便等罷。”

天色漸黑,昏暗之中忽然馬蹄聲響起,一名騎兵馳到近前,向警戒計程車兵高呼:“某是鴨淥營傳令經歷,敢問趙指揮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