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將戰場放在平州城下的意見,但李誠中無法將真正的原因在如此規模的軍議上公佈,他只是出言安撫和粗略解釋了一番——懷約聯軍在媯州方向的集結屬於高度機密,只有張興重等寥寥幾人知曉,制定雙向戰略的虞侯司幾名關鍵虞侯已經被下達了嚴厲的封口令。
李誠中所指的“營州軍”是夏秋之際軍制改革後的營州軍,即狹義上的營州軍,不包括懷約聯軍,也不包括各城預備營。營州軍含左右兩廂及老營,左右兩廂各有五營,分別編制兩千六百餘人,老營即中軍,為五都雙編制,有一千餘人,全軍共計六千四百餘人,是李誠中最嫡系、裝備最好、訓練最全、戰力最佳的部隊。
在饒樂山下,營州軍左廂並老營,外帶五都後勤兵,抵擋了兩萬契丹戰兵一個多月的圍困,雖說在外線有右廂和懷約聯軍的牽制配合,但其戰力已經相當可觀了。
這次李誠中打算以營州軍支撐石城的正面軍事作戰,在營州軍將們看來,這是沒有問題的。他們認為,營州軍完全具備與敵軍抗衡的實力,就算不能戰而勝之,但要做到自保也毫無問題,當然,究竟行不行,營州軍將們誰也沒和自家盧龍軍真正打過,一切考慮和分析都不乏想象和揣測。
軍議到此,實際上大的方略便已敲定,剩下的是完善和安排細節,這些工作則由虞侯司的虞侯參謀們來具體完成。按照劉守光提出正月十五石城大會的時間,營州方面還有不到二十天來準備。時間雖然短,但卻不是什麼問題,營州的戰爭準備已經相當充分了。
年關來臨的時候,李誠中給營州文武們放了四天假——休沐四日,自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三。他本來還想多放幾天,甚至乾脆放到正月十五,但可惜幽州方面不給李誠中時間,所以李誠中也不敢給部下們時間。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李誠中大集東事會成員,讓四十八名東事們各攜家眷,參加了在都督府後宅——自家府上舉辦的“迎新春聯歡晚會”。
這場中國歷史上的頭一次“春晚”在李誠中看來相當不規範,也十分不嚴謹。“春晚”會場是在後宅空地上臨時搭建的大棚,相當簡陋和空曠,一切只為足夠的容納空間。雖說臨時搭就的戲臺上也安排了延續兩個時辰的演出,但節目略顯單調,舞蹈和曲唱相對偏多,語言類節目稀少,雜藝類表演只有鑽火圈、吞火吞劍、睡釘板等幾樣“爛大街”的節目,但仍舊吸引了東事及家眷們的目光。
整臺“春晚”由婉枝娘子編導,渤海國敬獻的女娘們成為了演出主力,當然也有中南海警衛局的遊俠兒在裡面客串。東事及家眷們在臺下吃著燒烤、喝著美酒、觀賞節目、相互嬉笑,氛圍十分熱烈。
為了驅除嚴冬的冷意,在會場四周燒了很多火爐和熱炕,倒也一派溫暖愜意。
其中不乏許多單身東事們偷偷摸摸向婉枝娘子請求,希望能夠結識臺上正在彈曲或唱調的某渤海國貴族小姐。
不過就算很簡陋,李誠中也非常高興,他抱著剛剛四個月的幼子出來收了一圈“壓歲錢”,然後被一擁而上的東事們灌倒在酒水中。
解裡作為新增補的東事也參加了“春晚”。他接到邀請後極為重視,馬不停蹄的從媯州趕回了柳城,不惜成本的拿出錢來,讓人趕製了四身新衣,懷著激動、感恩的心情,攜帶女人和兩個孩子參逢了這一盛事。這一夜的解裡同樣喝醉了,因為他終於在實質上邁入了營州的最高層組織,成為了李都督口中的“自家兄弟”。(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三十七章 盧龍節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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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中在柳城舉辦“春晚”的同時,平州兵馬使劉山喜也守著空曠的平州大營過了一個寒酸而平靜的新年。
這座可容納數千人馬的大營內仍舊只有劉山喜所部寥寥百人,因此顯得相當孤寂。但劉山喜並不沮喪,相反,這個年過得還很踏實,因為自從柳城回來後,劉山喜終於和營州方面建立了一條溝通的渠道。
營州虞侯司統戰處在平州城建立了一個聯絡點,虞侯司統戰處實際上擔負著部分調查統計局的任務,統戰處的人員一部分具備雙重身份,平州城內的聯絡點在這方面顯得更加突出一些,乾脆就是調查統計局平州城情報站加掛的牌子。
劉山喜並不是一個只懂廝殺的粗魯武夫,實際上他對權謀之術很有心得。自從清醒的認識到自己作為幽州方面丟擲來試探營州的棄子身份後,身處夾縫中的這個小團體便積極向營州方面靠了上去。而當劉山喜數次向幽州發出求助的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