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校尉趙”。
聽張龍這麼一說,趙在禮鬆了口氣,心裡的那股子歡喜勁也終於升了上來。他連忙安排下去,命令手下軍兵將糧倉中的軍糧取出一千石,裝上張龍帶來的大車。等張龍將一切物資準備就緒,趙在禮帶著九十名兵卒來到他的面前。…;
“幹臣老弟,這是何意?”張龍不明白。
趙在禮拉過為首的那名軍官,向張龍介紹:“這是元家三郎,泉河兄當是見過的。三郎與某乃是發小,此前曾在義兒軍中任夥長之職,聽說某到了平州,便央請自義兒軍中調了過來。此番泉河兄領軍押運軍輜,某意遣三郎領兵隨行,一來壯泉河兄軍色,二來……這幫子新兵都沒經歷過戰事,某意請泉河兄代為關照,也讓他們歷練歷練。泉河兄放心,這些兵都是某精挑細選的精銳,斷不會給泉河兄添亂。某當日聽李誠中說過,泉河兄的車陣中不曾安排有刀盾近戰之士,這些兵也可填補一二……”
這個年輕人張龍是見過的,不僅見過,張龍還親手辦理了他的安置事宜。元家三郎名行欽,表字紹榮,是幽州城中元家的直系子弟,如今年方一十七歲。雖說元行欽年歲不大,卻經歷過河間城下與成德軍的大戰,斬首兩級。
從盧龍軍精銳的義兒軍自請調往苦寒的邊關平州,張龍當時還十分奇怪,過問了元行欽的請調原因,據元行欽親口所言,乃是為了和好友趙在禮為伴。對於這種經歷過戰事征伐並立過軍功的軍官,張龍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當時請示過周知裕後,便直接委任了隊官職務,並按照本人意願,派遣到了榆關,接受趙在禮指揮。
聽趙在禮這麼一說,張龍想了想,便點頭答允了。如今平州軍中,除了李誠中所部經歷過戰事洗禮外,所有都隊全是新兵,能夠多感受一下沙場氛圍,對於平州軍的成長和發展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張龍率領的押運車隊由中營三百名槍兵和各營揀選的弓手兩百人組成,此外還有兩百民夫,有了這九十名刀盾手,既對防禦契丹人騎兵的漫射有所幫助外,在近身搏戰時還將是一支有效的力量。只是他們沒有練習過車陣戰法,張龍便在榆關下重新排演了幾次,讓元行欽指揮這些刀盾手參與其中。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龍便命令車隊出關,向西北方的白狼山進發。
出了榆關之後,車隊按照之前排演的方法,成兩列縱隊行進。兩列車隊之間,則是五百九十名平州軍卒。近八百人、五十駕馬車的隊伍行進在草原上,聲勢顯得十分雄壯。
張龍隨大軍行軍了一輩子,南征北戰,經驗豐富,但指揮那麼大一支隊伍行軍,卻是他平生第一次。他十分謹慎的派出十名斥候,在周圍四處遊探,以期在遭遇契丹人堵截的時候能夠做好充足的準備。這些斥候是從平州軍斥候隊挑選出來,雖說只有十人,但已經是整個平州軍斥候隊的一半了。他們不一定比得上契丹遊騎那般擅長騎射,馬術卻十分精湛,作為新立的平州軍來說,這些斥候才是真正的精銳所在。
派出斥候之時,張龍下達嚴令,規定了這些斥候的哨探範圍,最遠不得超出車隊兩裡。他不敢讓斥候走得過遠,哪怕損失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最初的二十里地安然無事,但隨著車隊的繼續向北,終於在周遭發現了契丹遊騎的蹤跡。張龍命令斥候隊回收一里地,然後繼續前行。隨著契丹遊騎的頻繁出現和越聚越多,張龍乾脆命令斥候隊回到車陣當中。這個時候再放出斥候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很明顯,契丹人已經盯上了車隊,一切就看人家想不想打了。…;
張龍命令車隊加速前行,爭取在契丹人大隊趕到之時,能夠離白狼山更近一些。按照他和李誠中的約定,車隊離白狼山越近,李誠中出山的接應力度就越大。
當車隊行進到黃昏時分,已經遠遠能夠看到白狼山淺淺的身影時,張龍進行了目測估計,推算出離白狼山口還有七八里地。然後,他看到了前方兩裡處擋住去路的四五百契丹騎兵,於是張龍下令車隊改變陣型。
這是張龍第一次指揮戰鬥,也是絕大多數車隊中的平州軍士兵頭一次面對敵軍。幾乎所有人都呼吸有些急促,握著兵刃的手心開始發汗,處於了緊張狀態。
好在之前排演過多日,雖說大夥兒都十分緊張,但仍然按照之前的部署改變了車陣隊形。民夫迅速將兩列車隊首尾的各十駕大車橫向合攏,然後以繩索扣住每駕大車的勾環,於是車隊變為一個二十駕車寬、三十駕車長的方陣。民夫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黑巾,將馬眼蒙上,防止馬匹受驚亂竄,又從車上取過厚氈毯,覆蓋在馬背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