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遊騎的傷亡是近兩次才首度出現,這是我們的斥候隊戰力正在逐漸增強的旁證……”說到這裡,王大郎頓了頓,抄起桌上的茶碗灌了一口。
這是在李誠中窯洞中召開的一次軍事會議,隊官以上軍官全部參與,馮道和解裡也出現在了這次軍議中。
李誠中揮了揮手道:“這些事情大夥兒都知道……你直接說重點。”
王大郎點點頭:“從昨天開始,斥候隊外出遊探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白狼山外的契丹遊騎忽然撤走了,遊探至山外十里,一直沒有發現契丹遊騎的蹤跡。當時負責遊探的伍長郝先恩生怕中伏,便率部返回。”
見李誠中皺了皺眉,王大郎忙道:“他們回來的時候宣節正在課堂內講課,我尋思著今天看看情況再說,便沒有向宣節稟告。”
李誠中又揮了揮手:“下不為例!繼續講。”
王大郎額頭滲出綿密的冷汗,又端起茶碗喝了口水,藉著動作隱蔽的擦了擦汗,道:“我今日和解裡教官親自帶隊出去轉了一圈,一直遊探到二十里外契丹人在白狼水畔的營地。我們發現營地發生了變化,整片營地縮小了,但是規矩了很多,而且原來營地中那些牛羊的欄舍也減少了一些。周圍的牧民也不見了,進出營地的全是契丹兵。解裡說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呃……解裡對此有些推測,具體的情況還是他來說吧。”
王大郎說完,解裡介面道:“是的,大人,我聞到了很濃烈的血腥味。我想,那片營地在前天夜裡或是昨天白天,應該發生了一場廝殺。原來營地中的牧民不見了,牛羊也大量減少,進出營地的契丹兵卻多了很多,透過對營帳的點數,我估計營地中應當有一千二百至一千六百人,絕大部分都是士兵。原先品部士兵我們是知道的,大概有六百人……因此,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想去找‘狼軍’的小夥子們問問,可是王隊官說事情太緊急,需要先稟告你……”
李誠中立刻命令將“狼軍”中的幾個檢校夥長帶到窯洞來。
當斡麻裡、阿柱和古思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都皺著眉深思起來。幾個人用契丹語嘰裡呱啦一通之後,漢語學得比較好的古思猶豫著道:“大人知道,我們幾個都是品部小郎君兀裡的人,白狼山……也是兀裡的主帳……我們之前講給過大人,品部有兩個……”
李誠中問道:“你是說,你們的大郎君來增援了?那解裡說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那些牧民呢?”他問得又急又快,頓時讓古思有些發懵。古思連忙轉向解裡,尋求解裡的幫助。
就聽解裡和古思談了一會兒,便由解裡稟告:“大人,古思說,不可能增援的,應當是兩邊打起來了,事關品部俟斤的爭奪,兀裡離開柳城的那個時候,雙方就已經化解不開了。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這一仗應該是大郎君圖利那邊獲勝。”
李誠中看了看臉現悲慼之色的斡麻裡、阿柱和古思,又看看解裡,緩緩道:“這麼說,我們面對的敵人換了?不再是兀裡,而是圖利?”…;
解裡點了點頭,道:“古思說只是猜測,他們想去親眼看看。”
李誠中命令加強對白狼水畔契丹品部營地的遊探,並且要求王大郎今後不許再發生延誤情報的行為。
經過斡麻裡、阿柱和古思三人的親眼證實,事情終於確定了,白狼水畔的契丹營地換了主人,小郎君兀裡戰敗,不知是被殺還是逃走。從大營東北方殘留的痕跡來看,原來兀裡部族的牧民和大群牛羊則被遷往柳城方向,而留在營地裡的,則是品部的真正主力,大約一千二百至一千六百名契丹兵,此外還有數目不明的漢人奴隸。
之後的一個月裡,契丹品部逐漸恢復了對白狼山的封鎖,前營斥候隊與契丹遊騎的遭遇戰頻頻發生。李誠中精選的斥候隊士兵都是關外有騎馬畜牧經驗的百姓,再加上解裡這位行家的細心調教,在張興重看來,就算與當年的霸都騎兵相比,一個對一個也不遑多讓了,若是放到南方,幾乎可算騎兵精銳。但儘管如此,在與契丹遊騎的較量中,還是顯示出稚嫩,往往必須依靠全隊合力,才能與以四人或八人為一組編制的契丹遊騎相爭。
李誠中暫時不虞契丹人對白狼山的封鎖,隨著冬天的過去,積雪的消融,春天不期而至,白狼山後山的糧食獲得了豐收,總計打下兩千餘石糧食,合上大批牛羊,維持山中百姓和士兵半年補給不成問題。
李誠中不是一個甘願縮頭忍讓的人,如今補給不成問題,他就開始琢磨起對手來。既然你能掐斷我的補給線,那為何我不能去騷擾你的補給營地呢?有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