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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之輩所能比擬?如今王處直已向朝廷服軟,便當依東平郡王所奏準其為義武節度,咱們這些在廟堂之上安居高位者,更應多替征戰沙場的武將們想想,不要寒了將士們的心血!所以三事實為一事,朝廷當助東平郡王掃除河北,而不是對不服朝廷的盧龍再施什麼恩義!”

徐彥若是扈從天子受過苦累的大功臣,天子曾賜“扶危匡國致理功臣”之名,爵封齊國公,開府儀同三司,在朝中累有尊崇。雖然他自隨天子蒙難華州返還之後,便學起了明哲保身之道,在政事堂中向來很少說話,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說話的分量就比別人低,相反,他一直是政事堂中名義上的首相。

其實以徐彥若的為人,並不是喜歡和人爭名奪利的權臣,但崔胤排擠王摶的事情讓他心中憤恨不平,他和王摶相交莫逆,也素來佩服王摶的處政才能和忠肝義膽,可是如今這位好友已經被崔胤發配到了溪州,這讓徐彥若很是難受。再加上克復營州這麼大的功勞居然被崔胤說得如此不堪,他實在是動了義憤,所以今日終於爆發,將憋在心裡的怨氣吐了出來。

此刻見崔胤毫不掩飾的宣稱要“助東平郡王掃除河北”,氣得白鬍子亂顫,手指崔胤,顫聲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他心中煩惡之極,連與對方同處一室也不願意,當即起身拂袖而去。

崔遠也受不了崔胤的蠻橫,不願多呆了,趁機道:“昌遐兄莫急,某去勸勸。”連忙幾步搶了出門,攙扶著徐彥若道:“徐公,何苦如此?”

徐彥若甩開崔遠的胳膊,徑直就向外走,崔遠連忙在後面跟上,勸道:“徐公,身子骨要緊,莫氣壞了。凡事自有公議,何至於跟他擺明了車馬叫陣呢?”

一直走出承天門,徐彥若才長長吐了口氣,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去,轉過頭望著崔遠,停步道:“有此亂臣賊子,國事如何太平?顛倒黑白,一意謀私,這就是如今的大唐……一藩坐大,天下危矣!嘿嘿……罷了,某也不去與他相爭,某想爭也爭不過,由他去吧,由他去吧,由他去吧……”連道三聲“由他去吧”,臉上盡是蕭索。

留在門下內省的崔胤眯著眼睛,透過半敞著的門房,盯著離去的徐彥若和崔遠二人,冷笑不止。過不片刻,便將心思重新放回到三份奏摺上,又在批語上加了幾句,吩咐送往內廷。

崔胤在政事堂多年,如今掣肘王摶已去,更是為所欲為,也不等其他宰相簽署,便直接將奏章發向內廷樞密。往日裡王摶因與樞密中官交好,崔胤批覆的奏章常常不達天子,他也想趁這個機會看看,究竟那些中官是否還會對自己的治政設定障礙。他更想看看自己除掉王摶之後,宋道弼和景務修那兩個傢伙對自己會是什麼態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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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趙多悲歌 第二章 西京變(二)

掖庭宮,西南,內侍省。

自代宗永泰年間,中官董秀掌樞密之後,內廷便設樞密使一職,專司接受朝臣奏摺及向中書門下傳達帝命之責。其後樞密使權力漸重,成為朝夕伴君、為天子籌謀的近臣,至懿宗、僖宗之後,樞密使更是接過了遵天子授意、代天子硃批的事務,成為內侍中響噹噹的角色,與玄武門內的神策軍衙門合稱北司,一管軍、一治政,統轄內廷,與中書門下內省之南衙相抗。

樞密使宋道弼和副使、知樞密事景務修接到了由門下內省報來的三份奏摺後,相互傳看一遍,宋道弼盯著崔胤在三份奏摺上的批語一言不發,景務修則將兩隻眼睛轉來轉去,不時眨巴著,口中發出“嘖”“嘖”的讚歎

宋道弼被景務修吵得心煩,皺眉道:“老景,你又在弄什麼玄虛?”

景務修嘿嘿兩聲,卻不說話,只是搖頭晃腦,讚歎不止。

宋道弼抬頭道:“這三份奏摺的偏向太過明顯了,崔胤小兒是肆無忌憚吶。”

景務修開口了,道:“那是當然。他已經將王相逐出朝堂,怎會再如之前那般費心掩飾?嘿嘿,只怕下一個就輪到你我二人了。”

宋道弼嘆了口氣道:“唉,王相在時,凡事都和咱們商議著來,如今一去,你我少了朝中依靠,確實要謹慎些了。”

景務修“哼哼”冷笑兩聲:“老宋,恐怕不是‘謹慎’二字就能免禍的。崔胤庶子痛恨中官,以為咱們是朝政衰落的根本,必欲除中官而後快,你就看吧,這賊子就要向你我動手了。如今這三份奏章,便是由頭,想試探你我的反應。”

宋道弼被說得有些心慌,忍不住起身在房內踱來踱去,道:“這卻怎生是好?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