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是與他同級的指揮同知孫瓚。
即便二人都是這般位高權重之士,可踐行的派頭,卻遠不及李慕兒粗!
這不,錢府今晚門庭喧鬧,顯然又是要幫她將接風與送行一道辦了。
倒也沒太高調,怕被人發現洩露了行蹤,來的都是些熟人:牟斌馬驄自不必說,還有興王夫婦,以及“救”過她的馮月言。
派頭大就大在,朱祐樘自然是要到場的。
只是李慕兒哪還有暇顧及他,忙著與一眾久未逢面的好友寒暄。
興王夫婦,看起來似乎又長個了,尤其是興王。可兩人坐在一起,還是那般歡喜冤家的模樣,總是鬧出些笑話來,叫人開心。
馮月言似乎有些尷尬無措,不知該怎樣面對李慕兒。李慕兒亦沒想到會再見她,反倒一臉笑容,靠過去輕聲安慰道:“馮小姐不必自責,我知道當時你也是一番好意,其中的誤會,想必你是猜不透的。”
馮月言聞言點點頭,“那晚他們都說你凶多吉少,我剛一出門,就看見興王匆匆而來,我以為,皇上真要殺你。我想幫……幫你,就想出了劫獄的壞主意。誰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幸讓韃靼人虜了你去。那個其木格,她說她很看重你,我想,她們不會虧待你。如果在京城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另謀出路……”
說到最後她底氣愈發不足,拿起酒杯悶頭灌了杯酒。
李慕兒神色淡然,心中卻一聲輕響。
她初衷的確是幫她沒錯,可她似乎忘了說最關鍵的後續。
即便不知道朱祐樘對她最後的審判究竟是什麼,但馬驄滿世界找她,馮月言一定知道。
她卻選擇了沉默。
李慕兒瞄了眼馬驄,果然在感情面前,是最容易迷失自我的。
視線所經之處,瞄到了獨坐一隅的錢福,他看起來格外的寂寥。
何喬新告老歸田,何青巖亦轉身離開。連李慕兒都會在想起何青巖時心尖微痛,何況錢福?
銀耳、何青巖,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回她們?
而還在眼前的,就愈加要珍惜了。
李慕兒看了眼眾人,舉杯嘆了聲,拿筷子輕敲酒杯道:“至此酒未涼,擊箸而笑。我起詠歎調,君莫辭邀。”
錢福立馬會意,接道:“你只隨手招,她念甚妙。一曲廣陵散,眾人風騷。”興王剛給蔣伊夾了筷菜,“美宴過三巡,光景馳西。”
“人生幾回笑,醉回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