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願意。所以,那山洞裡,必然有埋伏,只等著我們全部進去,將我們一網打盡。”
“而他在你將要進去時,把你拉下了安全之地。”
“不,這不可能。那他義父為什麼還是找到了我?”
“你忘了,錦衣衛裡有奸細。那名奸細,本來可以不消失的。”
“奸細……山洞……炸藥……”
“對,炸藥。小姐,你以為那次地動只是馬大人一時心急造成的嗎?當然不是。真正的爆炸應該發生在那個藏有武器的山洞裡,是為毀屍滅跡,消滅一切人證物證。下面洞穴中的爆炸,是意外,也不是意外。恐怕是墨恩為了掩護你,比如,與你一起死遁。”
死遁?假死逃遁?如果真如風入松所說,墨恩根本並不想她死,甚至並不希望把她交給他義父。
這次來交換馬驄,也是他的一意孤行,他義父並不知情?!
真真是電光火石間,李慕兒腳下一蹬,施展輕功飛向了墨恩。
“慕兒!”
“小姐!”
還未待李慕兒看清那“義父”的相貌,他已經收起了快要打在墨恩身上的那一鞭,轉而迅速揮出了第二鞭。
這一鞭來勢洶洶,驀地將墨恩與剛剛抱住他身子的李慕兒卷在了一起。
李慕兒在劫難逃,又入虎穴。
“雨化田,快放了我家小姐!”
雨化田?一直近乎中立的風入松終於表明了態度,只是這雨化田是誰,李慕兒仍舊一頭霧水。
“哈哈,”雨化田再次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風掌門,您說是不是?”
李慕兒抬起雙眸,頭一次看清了墨恩的義父——那個一直藏於背後運籌帷幄的雨化田的半張臉孔。他很白,臉白得像雪糰子一樣,手指也像蔥白似的。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餓虎般深藏的雙眼,都彷彿是白的,看不出一絲血色。
他就這樣立在馬首,戴著半邊面罩,居高臨下地望著兩人,眸中帶著一抹陰冷的笑容。
李慕兒終於明白,墨恩的陰冷是從哪裡學來的了。
懷著這樣的揣測,李慕兒收回注視,轉而望向眼前呼吸可聞的墨恩。
他又是這樣的眼神!
似欣慰,似驚喜,似遺憾,似不捨……
這讓李慕兒驚覺此刻彼此的立場,以及場外圍觀的一觸即發的眾人。
轉過頭,她衝馬驄叫道:“驄哥哥,你們先走!”
“你在,他們走得了嗎?”墨恩的聲音輕輕啟於耳側,李慕兒一怔,隨後便感覺到匕首的冰冷隔著衣衫傳到手臂肌膚上。
她驚訝地將他凝住。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對峙:
“雨化田,你若敢動我家小姐分毫,我西河派與你勢不兩立!”
“風掌門好大的口氣,難道你不知道……”
“少廢話,快放了慕兒!否則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裡!”
“哈哈,後生可畏啊,居然輪到爾等大放厥詞了……”
李慕兒聽得越來越模糊,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抿了抿嘴,終於開口:“墨恩,謝謝你。”
墨恩傻傻笑了笑,“我懂得算賬,你救了我多少回,我還沒有還完。”
臂上的涼意頓消,束縛手臂的壓力驟然消失,墨恩恰到好處的一掌拍在李慕兒肩頭,將她遠遠地推離了自己,朝馬驄而去。
看著馬驄欣喜的眼神,墨恩用唇語笑道:“平手。”
隨後他轉身跪下,對正要為鞭子被割斷而大發雷霆的雨化田道:“義父,令牌已到手。”
令牌!
雨化田用斷掉的鞭子一把卷了令牌到手中,滿意笑道:“好!風掌門,四象令牌在手,可能號令你西河派了?”
靠在馬驄懷中的李慕兒,猛地看向風入松!
☆、第三四三章 臨危受命
本來商量的奪回令牌,現在因為雨化田的突然到來顯然不能輕易成功了。如果風入松在雨化田亮出四塊令牌後真當臨陣倒戈,她們就連再搏一搏的機會都沒有了!
糟糕,馬文升還在山下等著馬驄平安歸去。難道真要如他所說:一個沒救回來,還搭幾個進去?
“道長?”眼看風入松垂眸沉默,李慕兒忍不住喚道。
“掌門令一出,三千門眾無不聽從!”
還未待風入松反應過來,那邊雨化田已經發出號令。
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