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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緊閉著雙眼,迷離了神智,酥軟了身軀。

朱祐樘時而睜眼,滿意地看她睫毛微顫,雙頰飛霞。嘴裡滿是薑湯的微辣,又帶著她初次的清爽甜味,令他不由加深了唇上的力氣,只想將她揉碎,吃盡。

李慕兒的唇越發麻了,身子也熱了起來,似是往常施展輕功躍於空中,又似被人拽上了雲端,飄然欲墜。恰逢他的手由肩上緩緩滑下,溫暖擦過她的鎖骨,最終隔著衣服探索覆上了心口,這種虛空的感覺愈加明顯,令她不自覺發出一聲嚶嚀低吟。

朱祐樘動作卻戛然而止,不捨的在她嘴上溫柔啄了幾下,才將她擁回懷中,微啞著聲音說道:“恩,你等我,等著我。”

…………………

朱祐樘走後,李慕兒尚來不及體味初次親吻的甜蜜,便被錢福拉著坐下。

他虔誠地望著她,也不說話,就足夠讓她侷促不安。

怎麼辦?她還沒想好怎麼幫青巖隱瞞呢。

只有先旁敲側引:

“兄長,難道你的愛,就是一定要得到青巖姐姐嗎?”

“我……”錢福啞然。

“兄長,”李慕兒坐直身子,儘量沉著地說道,“我愛皇上,便不在乎能否得到他。我知道他有他的皇后,可我不在乎成為他的誰。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只要能看到他,我不在乎什麼身份。”

錢福明白她的心意,卻還是失聲問:“哪怕他一輩子不娶你?”

“他已經有了妻室,當年他大婚,明媒正娶,萬民同慶。那樣的風光,我無福遇上。我從沒想過要嫁他,以後也不會想。”

錢福望著她堅定眼神,不禁失笑:“可皇上也喜歡你,你還是可以當他的妃嬪的。哪像兄長,不過是一廂情願。”

李慕兒自嘲一笑,卻不再說自己,引入正題道:“兄長,這便是我要和你說的了,你覺得自己是一廂情願,心中可有不甘?”

“不甘倒是沒有。雖有失望,可我卻是希望她開心安樂的。”

“那便是了,”李慕兒撫掌,“你若真想她安樂,就別再逼她回應你的愛,你還像從前一樣,當她做知己紅顏,不也很好?”

“話雖如此。可她總要給我個理由,為何不肯接受我?”

“或許,她有自己的執念,我們何苦為難她?”李慕兒腦海中又浮現何青巖蒼白容顏,不禁感懷。

錢福聽她這麼說,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其實等了這麼多天,自己也已想通,若是她真的不肯接受他的情意,自己又豈能勉強?能回到從前知音之交,應是福氣,不願再惹她不快。遂嘆氣道:“我只是想她開心,不求其他。”

“這就行了!”李慕兒高興道,“兄長,過幾天我就要回宮去了,你可別再傷了姐姐的心,把她逼走了!”

錢福扯扯嘴角,心想,怎麼成了他傷她的心了,不是自己被傷得很慘嗎?

…………………………

幾天後,李慕兒就去何府看望何青巖,還帶去了錢福的一封書信。

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只是仍以薄紗覆面。李慕兒拉著她的手可惜道:“姐姐絕世容顏,真真辜負了。”

何青巖笑,“只為求個清淨。”

“是了,你若不掩著些,還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個像我兄長一樣痴情兒郎呢。”

李慕兒玩笑剛出口,就看她止笑低頭,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又扯開話題:

“姐姐,我今日除了送信來,還有就是要告訴你,兄長他已經想通了,不會再強求於你。過幾日,我就要回宮了,姐姐可否賞臉,來送送我,為我餞行?”

何青巖抬起眉眼,略有失望道:“我會來的。只是,你這麼快就要走了,我真有些不捨。進了宮,見面的機會怕是少之又少了。”

李慕兒將信遞給她,又握緊她雙手,抿抿嘴道:“所以我要求你,多去看看我兄長,省得他一人寂寞。”

何青巖不置可否,只好不答,卻迫不及待開啟信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難讀透,唯願伊人安。

“唯願伊人安。”何青巖默默咀嚼著,滿心都是歡喜,卻又滿心都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