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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團亂。”

興王揚了揚嘴角,點點頭寵溺說道:“你終於肯好好聽我講了。”

冬日暖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樹枝枯丫倒影搖晃,錦衣衛遠遠跟在後面,蔣伊聽他低聲細語訴說著師傅的故事,突然覺得自己與師傅相比,實在幸福至極。

第一次愛上的,便是對的那個人。

聽到最後,師傅被孕中的皇后趕至內安樂堂,又被質疑真實身份,皇上忍痛將她許配馬驄,她不得已逃出宮去的時候,蔣伊驚覺不對。

她一把抓住興王的領子,“你說師傅和皇上兩情相悅,那師傅出宮後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孩子?!

興王震驚,“什,什麼時候的事?”

蔣伊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倒抽了一口氣道:“你們不知道師傅懷孕了?你說師傅是去年開春離宮的,而我是在春末遇見的她……天哪,孩子是皇上的!”

……………………

“杬兒,你在想什麼?”

興王被朱祐樘的問話拉回了思緒,忙答道:“皇兄,你說得沒錯,嬤嬤確實來尋瑩中姐姐了,還劫持了伊伊。”

“哦?”朱祐樘面露擔憂,“蔣伊她沒事吧?”

“謝皇兄關心,她只是崴了腳,沒什麼大礙。”

“嗯,那就好,嬤嬤說什麼了?”

“嬤嬤只叫瑩中姐姐在宮裡頭安心養傷,並沒有過多糾纏。”

興王答完,又開始猶豫該如何告訴他孩子的事。一旁聽著的錢福卻突然問道:“王爺可有聽嬤嬤提及銀耳?微臣一直在想,嬤嬤既然知道瑩中已經回宮,那銀耳自然是願意進宮陪她的,可她為何一直不曾出現?”

興王這才想起來,他滿腦子都是孩子的事,差點把銀耳這茬給忘了,“對對對,嬤嬤說,她會繼續尋找銀耳,臣弟也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尋找銀耳?”朱祐樘負手踱步於他們中間,“你們還記不記得馮家小姐一事?若救她的人就是瑩中,那瑩中便是在尋人。難道,銀耳不見了?”

“嗯,”錢福應了聲,“皇上所言極是。不知道瑩中在外頭到底經歷了何等變故,如今也只能等她自己開口告訴我們了。”

朱祐樘垂眸盯著腳尖,一派落寞之色,“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興王再不敢隱瞞,咬咬牙道:“皇兄,還有一樁事情,臣弟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須得稟告皇兄才行……”

…………………………

雍肅殿。

馬驄看著眼前瘦了一圈的李慕兒,簡直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個他從小視如珍寶的女子

這個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女子。

這個他一年來苦苦尋覓的女子。

曾經她是那樣鮮活和美好。

而如今,她任由御醫在她右臂上插滿了針,心如死灰地沉默著。

她有一雙漂亮又明亮的眼睛,馬驄是個詞窮的人,只記得幼時兩人見面時,她總會眯起眼睛輕快地叫他“驄哥哥”,只記得那時她的雙眸如同天空繁星,總是閃爍著清澈的光芒。此刻,這雙通透的眼睛,卻死死地閉著。長睫微微顫動,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又似乎只是在休息。

反正就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哪裡知道,李慕兒不是不想看他,完完全全是不敢看他。

一想到自己不告而別,最後淪落到這種地步,李慕兒就恨死了自己,惱死了自己。

這幾個月來,她不止一次地回想過,而這些回想彙整合兩個字,就是假如。

假如當初她遵從了旨意,嫁馬驄為妻,她的手臂是不是就不會殘廢?

假如馬驄一家願意接受她,銀耳是不是也不會出事?

一切是不是都會好好的?

李慕兒冷笑了一聲。自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這樣自私。

馬驄憑什麼為她承擔這一切?

御醫收完針起身,她才張開眼睛,抬首道謝。

而這一抬首,便瞥見了馬驄滿臉心疼的神色。

“凌老先生慢走。”他送御醫至門外,轉身凝著她問,“慕兒,你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從前可是什麼事都會告訴驄哥哥的。”

李慕兒躲避著他的眼神,轉身折回床邊,顯然是送客的意思。

馬驄心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十個月,整整十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