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敵她,可到底是練功的好手,並沒有受多大的傷,他輕輕對兩人說道,“不會是瑩中。她的武功,太陰毒了。”
何青巖卻還不死心,大聲叫道:“瑩中,他是牟斌啊,是你的好兄弟,你忘了嗎?”
李慕兒身形一晃,臉上的火熱消了幾分。
還未衝破穴道的馬驄看不下去,沉著聲音衝牟斌吼:“斌,出刀吧,別傷她。”
牟斌本就受了氣,早不將眼前人視作舊友,聞言提刀便砍了過去。
其他人也似得了鼓舞,紛紛效法。
錦衣衛就是錦衣衛,一舞起繡春刀來,功力倍增。
李慕兒單手使掌,哪裡還能敵。
馬驄定是要逼她拔劍。
可她背上布兜裡的劍一旦現形,身份便如同被明碼標價的商品,再清楚不過了。
只能左閃右避,試圖掠出包圍圈飛上牆頭。
一個錦衣衛看穿她的意圖,縱身居高臨下一刀劈下來。
來勢洶洶竟似忘了命令。
李慕兒抬掌去接,預料中的刀鋒卻沒有來到。
朱祐樘不知何時掠到了她身後,赤手抓住了那把鋒利無比的繡春刀。
又是這樣的伎倆!
李慕兒卻沒有清醒過來。
她甚至沒有停下來扶住他,徑直躍上了牆頭。
下頭的眾人都慌了神,錦衣衛紛紛跪下請罪,何青巖她們匆忙圍上去察看。
朱祐樘功夫在身,此次使了內力招架,倒並沒有傷得多深。
可他不顧滴血的傷口,直勾勾盯著牆頭的模樣,卻讓李慕兒渾身血液開始沸騰。
是誰傷了他?
一股腥甜之氣上湧。
她突然放棄逃脫的大好機會,又旋身跳了下來。掌心浮動,身側風塵飛旋,還未待那名錦衣衛有所反應起身相抗,她已一掌掃出,將那“罪魁禍首”打翻在地,口吐鮮血。
其他錦衣衛本能地又舉刀誓要拿下她,都被她一一打傷。
眾人目瞪口呆望著眼前的一切,就連朱祐樘也蹙緊了眉頭,不置可否。
直到何青巖低低地說了句:“她絕對不是瑩中。瑩中怎會如此濫傷無辜?”
李慕兒的鼻子有些發酸。
渾身暴漲的真氣愈加亂竄。
只殘留一絲理智:下定主意離去。
卻見興王手臂一揮。四下裡又出現了一批侍衛。
牟斌扶起他身邊的一名下屬,盯著她指揮眾武士道:“她的右手不會動,攻她的右路!”
前後立即有刀迎向她的右臂。
李慕兒心頭隱隱作痛。
聲音更加嘶啞了幾分,“你們為何,非要逼我?”
單劍“咻”的一聲,被她從背上束縛中拔出,緊緊握於左手。
手腕微動,輕輕一下挑開兩路刀鋒,火星四濺。
眾人眼熟的那道紅色劍穗,隨風輕擺,劍身上的鳳紋,光芒灼眼。
如碧波盪漾。
“瑩中!”
“快住手!”
☆、第一四八章 紅色蓋頭
李慕兒分不清是誰在說話,只知道體內真氣亂竄,一出招便不知輕重,橫掃過去又傷了大半。
也將意欲圍上來的錢福等人擋在了劍氣之外。
“瑩中,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快聽兄長的話,把劍收起來。我們都是你的親朋好友,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找你找得多心急?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可以告訴我們!”
兄長的聲音。讓她不禁想到銀耳。
那個唱起歌來宛如天籟的女孩兒。
那個在身邊時不覺得多重要,失去了才懂得有多好的女孩兒。
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慕兒的意識,飄回到數月之前,那個家破人亡的夜晚。
命運的轉輪,從那一刻開始,朝著她不能控制的方向狂奔亂行……
…………………………
第一個找到的山寨,是郊外最“負有盛名”的古馬寨。這座山寨就在紙婆婆家附近幾公里外的一座小山頭上,座北朝南,外貌像一座古船的形狀,因船頭高高挺起又像一匹昂首的駿馬,因此附近知道它的百姓都稱呼它為“古馬寨”。
因那地勢陡峭,易守難攻,官府也拿它無法。
此時李慕兒尚懷有希望,銀耳或許只是剛被抓到寨中,一切安好。
當看到她們主僕一老一少出現在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