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河水二
朱祐樘橫她一眼,轉頭呼了口氣,平息了心底的躁動,才將其中一柄劍拔出,握於手中道:“你可別反悔。”
李慕兒將手中劍鞘一轉,利落拔出另一柄劍,“龍鳳成雙,你那把是龍劍,我這把是鳳劍,我用左手使劍,也能輕易贏你。不過,老規矩不許用內力,只比劍招!”
朱祐樘搖頭失笑,“你一直這麼大口氣的嗎?忘了上回我怎麼點撥馬驄贏你的嗎?”
李慕兒邊往門外走邊不服道:“試了就知道了。”
朱祐樘跟隨來到院中,用手指彈了下劍身,“確實是柄好劍,女俠看招吧。”
李慕兒不多廢話,撩劍而上……
一炷香之後,李慕兒把劍架在了朱祐樘肩頭,得意地揚著雙眉,“你輸了。”
朱祐樘苦笑,“好吧,你的招式確實厲害。我練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本來就不精。”
李慕兒收回劍,皺眉問:“為何要強身健體?你身體很差嗎?”
說完就想起,他似乎遇寒總會咳嗽,有幾次還咳得十分厲害,不禁有些心疼。
又聽朱祐樘淡淡回應道:“嗯,小時候在幽閉空間裡長大,沒見過太陽,體質自然差了。”
他說過,小時候被偷養於西內,可什麼叫偷養,李慕兒實在沒有概念。
不能被人看見?藏於暗室中?不許跨出一步?沒見過太陽!
暗室曉未及,幽吟涕空行。
那到底會是怎樣地步的悲愴淒涼?
天哪,真難以想象,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到這些,李慕兒哪裡還忍心,將心愛的劍一扔,趕緊上前展開他雙臂檢查起來,“別說了,我下手沒輕沒重的,有沒有傷到你?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氣你的,下回再不跟你犟了,好不好?”
朱祐樘又一次極力掩起得逞的奸笑,輕拍她肩頭道:“好……我原諒你了……”
李慕兒卻不明所以的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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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馬驄出宮後,匆匆地去了一個地方討水喝。
錢福開門的時候有些驚訝,卻還是開懷笑道:“今兒可是難得了,什麼風把你這個大漢將軍吹來了?自從瑩中走後,你除了差人送信,何時還記得我這個兄長啊!”
馬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兄長說笑。以後我可又得常來了。”
說完進門,發現何青巖竟也在,起身與他打招呼。
馬驄衝錢福揚了揚眉,頑笑道:“還是兄長福氣好,怪不得她總看著你們的信滿口嘖嘖嘖……”
錢福與何青巖相視而笑,何青巖頜首道:“聽起來像她的作風。她可還好?”
錢福也忙著接話:“對啊,我妹子好嗎?有沒有被星變之說所困?”
馬驄冷哼一聲,“這回不是她被困,是小弟我。”
錢福見他一臉不痛快,又憶及他剛才說以後會常來,瞭然問道:“你被?趕出宮了?”
“嘖……”馬驄蹙眉,“兄長說話怎如此直接,叫我好沒面子。”
二人又笑,何青巖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趕出來好啊,宮裡少了個呆子,也是樁好事。”
馬驄轉頭望著她侷促一笑,又眼睛發亮道:“青巖姐在這兒正好。她說你精通醫理,叫我來問你,有什麼藥是能讓人快速生病,又不傷身,又可以拖著不好的呢?”
這下輪到何青巖皺眉,思索了片刻才答:“有是有,不過我不知道具體症狀,一時答不上來。這病人是何表現?哪裡不適?”
“這倒不知。那就等她去查探了再說,她會給你寫信,再行詢問。”
何青巖點了點頭,錢福卻疑惑道:“青巖居然還精通醫理,我竟不知。”
何青巖低頭沉吟,馬驄不知緣故,兀自說著:“唉,她如今又一個人在宮裡了,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迫害呢,我們在宮外又幫不上忙。不行,等皇后病好了,我必定等趕緊回去……”
李慕兒若是知道宮外三人正為她殫心竭慮,大概是要感動死的。可此時她卻沒空,她正往御藥局走去,試圖去檢視皇后的藥方,尋些線索來著。
雖然和朱祐樘已經講和,可這幾天見他的機會還是極少,大多數時候他都在坤寧宮,概不讓她跟隨。且這皇后的病也並未聽說有好轉,李慕兒不好意思再去開口為馬驄辯駁,只得親自查查,她到底害了什麼病?
而且,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鄭金蓮似乎,和皇后的病有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