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老實聽話!”兩個賊人也試圖降住馬。可是這屋子太小,他們施展不開,二則這馬是臨時給他們用,人和馬並不熟悉。一來二去,他們反被馬逼到角落裡。“劉哥,得快解決了那女子!”其中一人喊。
方錦安亦知必須速戰速決。她邊繼續吹口哨,邊拉著謝岫,從屋子的一個破洞跑出去。“會騎馬吧?”跑出一段距離,她停了一停吹哨,問謝岫。
“一點點。”謝岫哭喪著道。所謂一點點,不過是她在家時,兄長拉著馬她在上面坐著走兩圈。
“待會兒。。。。。。哎喲!”方錦安剛要說什麼,沒留神絆到地上一塊石頭,狠狠摔了出去。這裡又是個斜坡,她咕嚕嚕滾出去,直碰上一塊大石才停下來。
“娘娘!”謝岫想拉她來著沒拉住:“娘娘你傷著了沒有啊!”
方錦安感覺渾身散了架似的。但此時情況危急,也只能撐著。她掙了兩三下,才在給謝岫扶著站起來。她打量下阻住她的大石。“站上去!”她把謝岫推過去。
方錦安深吸口氣,發出一個悠長的哨音,須臾便見兩匹馬從那破屋跑出,朝她們這兒衝來。而兩個賊人在之後緊追不捨。
“上馬!”待馬衝到面前,方錦安拉住馬疆一個用力上了馬背——到底是曾做過千萬遍的事情,縱然此時全身失力亦強撐著完成了。又側身去拉謝岫。謝岫不會騎馬,但她人機靈。她站在石頭上,手撐著馬背輕輕一跳,就坐到了方錦安身後。
賊人已然跟了過來,其中一個還扯住了她們騎的那匹馬的韁繩。但方錦安此時心中已定——這世上,還沒人能打敗馬上的她。她一提韁繩,腿輕輕在馬腹上一拍,駿馬隨她指令,步伐優美似起舞,輕而易舉把賊人踢開,載著她們絕塵而去,另一匹馬亦緊緊追隨。
“啊,我們真的逃出生天了!娘娘你太厲害了!”謝岫看看越來越遠、束手無策的賊人,激動的簡直在馬背上就要跳起來。
“還好還好。”方錦安暗舒一口氣:真是僥倖!
心氣一鬆,就感覺渾身痠痛都上來了,這身子軟的像一根麵條,就想趴下。還冷,她和謝岫都只穿著寢衣,寒風一吹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再堅持一會兒。。。。。。她看看周圍山川,認出這是京郊不遠處,便縱馬向飛鴻別苑方向而去。
好在沒多久,她們就遇上了楚巒帶隊的人馬。楚巒見到她那一刻,驚喜的幾乎要哭出來。
方錦安從沒像此刻這般看楚巒如此順眼。她長舒一口氣,只覺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昏厥過去。
但她不能昏。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李憶,她要親口問他幾個問題,證實心中猜想。這一切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置信,偏偏真就發生了。
從昨夜到今朝,不過一日光景,於她,卻是前所未有的漫長。她反覆思量——其實越想越確信。每每思及眼前人便是心上人,思及她所愛的人,原來從不曾背叛她傷害她,原來從未改當年赤子心腸,她便難以抑制心中顫慄,她便歡喜的想大喊大叫,舞之蹈之。
不過再轉念想到自己痴心錯付,為了李憫做出多少低三下四的事情,又如何傷過李憶,她心中又是氣怒愧疚。
在這五味交集中,飛鴻別苑終於映入眼簾。
“殿下以為娘娘已與廢太子遠走高飛,心中傷痛,萎靡不振,這兩日不眠不食的,只飲酒度日。”楚巒先跟方錦安提了個醒。
方錦安鼻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推開謝岫扶持,跌跌撞撞向院中跑去——身上怕是傷的厲害,她站都站不穩。
紛紛細雪中,庭院裡明燭高燃。燭光下果然見李憶癱坐於廊下,醉如爛泥。
方錦安這一看更是受不了,以往不論何種困境,她從沒見他頹廢成這個樣子。“小憶,小憶我回來了!”她加快向他跑去。
白以初一直陪在李憶身邊,這深夜亦不敢休息。見方錦安回來他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兩個月沒日沒夜熬出來的成果,太子大婚,不會被浪費了。旋即對方錦安又埋怨上了:還好意思回來!還好意思惺惺作態!看把人給折騰的!別喊了,喊也沒用,喝了這許久的酒醉成這樣,好不容易合上眼,哪裡就能輕易醒了?剛就差叫人拿鑼在他耳邊敲了,也沒讓他睜下眼!
——然後就見李憶一睜眼,一個鷂子翻身站了起來,一抬腳從臺基上跳了下去,衝著方錦安直直衝了過去。
白以初:“。。。。。。”
轉瞬間李憶已經到了方錦安面前,方錦安看清他面容:憔悴不堪之外,一雙赤紅眼睛直勾勾的釘在她身